德国训练营,医务室。
在给何凯旋上药的过程中,闻霄听对方讲述了那场和贝尔蒂、施耐德的双打比赛。
何凯旋说得轻飘飘,搭档几乎放弃比赛、全靠他一个人支撑的过程被一笔带过,主要讲的都是对手的招式能力。
首先是贝尔蒂,以其聪明如ai的头脑,基于资料搜集与推理,掌握对手过去所有的比赛数据,哪怕是从未见过的招式,也能迅速破解。
其次是施耐德,能够使身体膨胀巨大化,与贝尔蒂能力共鸣后的卫星视点,能够将自己居高临下见到的场地情况同步共享给贝尔蒂。
“不过卫星视点我也只是听说,当时的比赛,我没能坚持到逼他们用出能力共鸣。”
何凯旋勉强笑了下,语气略带嘲讽,但不是对别人,而是对自己。
“这还是比赛结束后我听别人说的,他们要是用出卫星视点,肯定能更嘶疼”
“哼,疼就对了。”闻霄扔掉按压手臂伤口的棉签,转而挑出几块大创可贴。
“干嘛这么丧气,你已经表现得很好了,凯旋哥,如果贝尔蒂他们不欣赏你,那他们今天就不会过来看比赛。”
“我哪有丧气。”
“就刚才啊”
“刚才也没嘶好吧,就有一点,不过现在已经好了。”
被摁了两下伤口,何凯旋却逐渐露出笑容,“饶了我吧,还不如我自己处理伤口呢。”
“想处理也晚了,只要我摁上这个边角,你的伤口就处理完了。”
说着,闻霄把最后一块创可贴摁上,骄傲抬起下巴,“快感谢我”
何凯旋从善如流的道谢。
“谢谢你,如果没有你的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些伤。”
说完,两人对视笑笑,在这场双打比赛结束后,似乎确实培养起了初步的默契。
下午只有一场练习赛,比赛结束就可以自由活动。
闻霄和何凯旋商量过后,打算先去吃饭,吃完再去进行每晚固定的练习和比赛。
路过一个球场时,球场里正在进行的练习赛将两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应该是b级的场地。
在人群当中,深金发少年正以绝对的优势压制着对手,他的打法有些狂暴,隐隐带着种泄愤的感觉。
原来塞弗里德到了b级球场。
闻霄心想着,对旁边人道“凯旋哥,你先去吃饭吧,我想在这里看一会儿。”
“一起看好了,感觉这场比赛不会进行多久。”
何凯旋说得不错,比分已经是一边倒的51,只要塞弗里德再赢一局,这场比赛就结束了。
塞弗里德,9岁,在年幼时,被称为网球天才备受瞩目和期待。
但无论训练的有多好,他最后的成绩却总是会成为第二名。
第二,就像一个魔
咒,紧紧束缚在他的脖颈上。
好不容易以第二名的成绩获得了进入德国训练营训练的机会,他卯足了劲想要改变第二名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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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命运,总是喜欢跟他开些残酷的玩笑。
从那个东方人先他一步推开训练营的门时,他就该意识到,这次的结果依旧和之前一样。
惩罚拉练,他是第二;抵达宿舍,他是第二;公布等级,他提升的级别仍然是比那个东方人要矮一头的b级。
委屈、愤怒,长久以来积攒的压力几乎要摧垮他的精神。
但他又没办法和任何人倾诉,更没办法发泄到那个无辜的、好心的、不明真相的第一身上。
那个会在他呕吐时给他递水,会在他没有干毛巾时借他干毛巾,会在训练时对他友善鼓励的东方人绝对不知道,他其实很讨厌他。
“比赛结束,比分61,塞弗里德获胜。”
和对手握了下手,塞弗里德擦着脸上的汗水,穿过人群朝外走去。
走了几步,他猛地顿住,紧盯着站在台阶上方的两人。
比赛时正想着的发泄对象此刻就站在那里。
傍晚的橘红阳光将对方的影子无限拉长到他面前。
那影子挥挥手,在塞弗里德避开视线的同时,愉快招呼道“塞弗里德,要一起去吃饭吗”
闻霄的邀请被干脆拒绝。
看着对方快步离开的背影,少年疑惑眨眨眼,“凯旋哥,你觉不觉得”
“他好像不太喜欢你。”何凯旋也看出来了,“你惹到过他吗”
“嗯没有吧。”
闻霄茫然摇头,“其实是害羞对吗”
“害羞怎么可能是那种样子。”
“算了,我们先去吃饭吧,之后我找他聊聊看。”
“嗯,我也觉得聊聊比较好,你们毕竟是舍友,而且你还要在这里待三个半月。”
说是要聊聊,但闻霄和塞弗里德的休息时间其实是没多少重合的。
且不说两人不在一个训练场,就说规定的训练量完成后,他要和何凯旋打双打,塞弗里德也有自己的训练要做。
回宿舍更是不方便,不管做什么,都会有另外两个舍友在看着。
思来想去,闻霄趁周天的休息时间,拒绝了何凯旋、凯特尔他们去徒步的邀请,在一处角落的偏僻球场找到了刻苦训练的深金发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