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却没碰到了,安安分?分?地转了个身,沉入昏天暗地的冬夜。
过了一会,她突然觉得嘴巴痒,像是?有湿润油滑的东西,正?在往自?己唇上抹,把那?些干燥的皮一一抚平。
还带着体温,温热柔软,像是?某个人的指腹,缱绻温存地压过她唇上的每一寸皮肤,将那?些油脂缓缓按进她的皮肤。
睡沉的时候硬逼着自?己睁开眼,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那?天晚上,付汀梨没能?完全清醒过来,即便自?觉用了极大的力气,眼皮也?只掀开一小?条缝,只看?到床边有个模模糊糊的人影,好像是?蹲着,好像又是?站着。
她怎么也?睁不开眼睛,却也?没觉得可怖,而是?在黑影的注视下,安心地闭上了眼。
第二天就是?腊月二十八,她醒来后下意识舔了下唇,好像是?没睡觉之?前那?么干。
难道梦是?真的?真的有人昨天晚上来过,还仔仔细细地给她涂了唇膏?
她心神恍惚地想,结果一抬眼,便看?到自?己和同事两张床中间?的床头柜。
上面静静摆放着一支唇膏,而床边已?经摆着一盆只剩下一小?半的水。
和她同房间?的同事已?经不在,留下一张空荡荡的床,还有两条发到她微信的消息:
【汀梨,昨天回?来收拾东西太晚,没和你打招呼了,我回?去过年了哈,然后给你买了只唇膏,搁床边了,这几天记得用】
【然后你记得每天在房间?里放一盆水,别我一走就摆烂,好好照顾自?己!新年快乐】
——原来是?同事给她买来唇膏。
难道一整个晚上她都在做梦?
这么想着,付汀梨拿起唇膏,很随意地往嘴巴上涂了两下,的确不太像是?她昨天晚上不小?心舔到的味道。
她愣坐在床边,盯着旁边空荡荡的床,好一会,才慢慢吞吞地起身,叠被子,拉开窗帘,一眼望过去,便又是?那?座像是?镀了金箔的白色雪山。
她趴在窗口,将那?顶绣着小?鸟的毡帽戴上,往偌大的雪地有些茫然地望。
明天就是?除夕夜,剧组昨天晚上开始放假,整片雪地瞬间?空了许多,少了一睁眼就架在外面的数十台机器,还有那?么一小?撮人。
虽说放长假不太现实,可据说是?剧组整合了各个演员的行程,决定从二十八日开始放假,到大年初三再正?式开工。
得了这么四天假的人,哪怕从喀纳斯飞往全国的行程长短不一,但只要是?有家的,恋家的,没一个不愿意回?,就算机票价格比平时贵数倍,风里雨里也?得赶一趟春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