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就是一旦遇到事,咱们占理,打得过就别说话,先打便是了,第一时间让对方失去战斗力。
如果打不过,能跑就跑,该服软就服软,保命要紧,不丢人。
这位周前辈则认真叮嘱,出门在外低调低调再低调,一则财不露白,二则不与人结怨,不多管闲事,还交代什么样的人能打交道,什么样的人不能得罪,也要敬而远之等等。
都是中肯直言,全是一颗真心为孩子着想。
四日转瞬即逝。
耀武城终于到了。
一出车站,穆青云连忙从背包里翻出斗篷裹在身上,十二万分感谢陈怡追出来往她背包里塞了薄厚两款斗篷的伟大举措。
云城也冷,但冷得像清澈的水,不似这耀武城,那冷冽的,凶恶的风竟如刀如枪,硬生生往骨头深处钻。
尚未出车站,耀武城一角已经展露出来,穆青云手忙脚乱地披斗篷的时候,前面车站广场的位置,乌泱泱的人群自动自发地散开,绕出个圈,中间拉出绳子。
两个穿棉袍的汉子,撩起棉袍一角,往腰里一塞,对四周抱拳:“劳烦出来三位,做个见证。”
众人显然很熟悉流程,立时就有几个人站出来表示愿意为证。
证人就位,二人二话不说,拉起架子,你一拳我一脚,拳拳到肉,打了起来。
出站的人群就和没看见一样,急着赶路的很自然地就绕道而行。
有些不大急切的,便驻留停步扫上两眼,却也不太在意的样子。
可见在耀武城,这样的事多得很,多了自然不稀奇。
穆青云把斗篷系好的工夫,黑色棉袍的汉子一记飞腿又快又勐,一脚踹中灰袍的汉子,两个人便罢手不打。
灰袍的从肩膀上取了个东西,往黑袍的衣服上盖了一个戳,就弯下腰,伸手拿起黑袍放在地上的扁担,显然是要替他挑一路行李。
周碧云神色间略带兴奋,却故作矜持,笑道:“耀武城斗武的风气很盛。”
一边说,周碧云拿出一块青绿色的小木牌递给穆青云。
这木牌一端刻了数字,丙二百三十一,另一端则是个小小的印章,上面有两条波浪线。
周碧云一边往自己肩膀外侧系,一边道:“穆姐姐若是有兴趣就戴上它,就说明我们愿意接受武斗邀请了。”
“这也是耀武城争名的法子,进城以后的吃住条件,都要看武斗能胜多少场呢。”
穆青云扫了一眼,见不少年轻人肩头都有这东西。
周恒笑道:“你们小孩儿玩一玩也无妨,耀武城的少年们还是很有分寸,也守规矩,穆小姐,同我们爷俩一起去住客舍如何?”
穆青云略一迟疑,抬头就看见司乐,云朵儿,远处还有司徒青霜,不由一笑道:“我几个朋友来接我了,等安顿好,再去拜访周爷如何?”
不远处,一行老友都盯着穆青云看,看了半晌,揉了揉眼睛,都没认错她肩膀上那块——‘新人出师’牌。
几人面面相觑,半晌,司乐压低声音:“岳青青是不是临时接了官府的任务?走,走,假装不认识她,别碍她的事。”
云朵儿低着头,一脸的钦佩:“青青师姐来参加比赛也不忘做任务啊,好辛苦。”
说着,穆青云指了指司乐他们的方向,随即愣住:“……嗯?”
人流如织,几位好朋友全通通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