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修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毕竟这几份供状实在太让他意外了。
就在这个时候,单文柏发话了!
“王爷,臣以为他们三人的供状颇为蹊跷!昨日在三司会审的公堂上,他们三人并没有对犬子有任何指证,今日突然这么做,必然是受到了要挟!”
单文柏如今能做到,便只有质疑这几份供状的来源!
虽然金云舟他们除了供状之外,同时都又说了一遍当日的经过。
可单文柏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金云舟他们是受人要挟,这才会有今日的翻供!
齐太后也说道:“单尚书说的有理……”
不过,他们话还没说完,突然又从外面进来了几个人!
大家定睛一看,正是之前“消失”的宇文德荣、杜和安、曹大人以及萧大人!
他们上了大殿,向皇上、太后和李文栋行过礼之后,便站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这时候,李文栋也让侍卫将单修带了下去。
因为他很清楚,如今单修继续待在这里也没什么用,不管最后单修认不认罪,真正能替他做主的,是单文柏。
这时候,崔时敏他们也终于能说话了。
他见到萧子墨出现后,也立刻说道:“昨日萧大人也在公堂,想必对他们几人的供状还有些印象!”
崔时敏所指的,自然是他之前呈给李文栋的那些。
他如今这么做,就是想让大臣们知道,昨日在公堂上,并非是他一人做主。
若是再加上了史苏平和萧子墨,那就更加有说服力。
至于今日金云舟他们三人在这里的指证,就如单文柏所说,是有人胁迫他们而已。
因
此,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有“合理”说辞!
尽管看上去似乎有些强词夺理,但只要有一丝可能,便能成为他们的借口。
不过,听到他这么说之后,萧子墨似乎不为所动!
在过去,萧子墨虽说并没有明言投靠他们,但大部分时候,还是对他们“另眼相看”。
崔时敏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妙。
就在这个时候,宇文德荣倒是站了出来,沉声说道:“方才老臣在外面听到单尚书的话,说金公子他们三人是受人要挟,这才有了那几份供状,和他们的那番说辞?”
单文柏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下官正有此意。昨日……”
之前因为宇文德荣不在,单文柏刚想把昨日在顺天府公堂上他们所签的供状说一说,却没想到宇文德荣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而是接着说道:“金云舟他们几人的供状,是本官以及杜大人、曹大人以及萧大人亲眼看着他们亲手所写,他们也都没有收到逼迫!”
单文柏他没想到宇文德荣竟然会说出这番话,顿时脸色大变!
这几位官员在朝中的地位可不低!
宇文德荣乃是内阁首辅,先皇还在世的时候,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枢密使杜和安和自己一样,都是先皇亲封的顾命大臣,虽说自己是吏部天官,朝中地位鲜有人及,但杜和安手握天下兵权,实力无人能及!
至于曹大人,他在礼部也有多年,礼部的官员地位极高,所以,这位曹大人在朝中的地位可比同为二品侍郎的王翰采要高了许多!
最后那位萧大人,虽说官职品级不高,只是一个正三品,可大理寺掌管天下刑狱,地位直逼六部尚书!
所以,宇文德荣的这番话,仿佛给他当头浇了一盆了冷水!
有宇文德荣他们作证,那自己也没法怀疑金云舟他们供词的可信度了!
如此一来,他们便完全陷入了被动之中。
单文柏也知道,过去他们在朝中仗着有齐太后撑腰,所以有时候处事十分强势。
再加上单修本身在京城的名声就不好,所以,纵然崔时敏一再强调在三司会审的时候,陈安晏并没有提出有利的证据,可其他人还是会认为单文柏他们是在耍手段!
特别是如今,又多了金云舟他们的指证。
金云舟他们原本可是单修的同伴,他们都出来“大义灭亲”了,那单修实在没有可开脱的借口了。
就在这个时候,王翰采眼珠一转,立刻上前说道:“臣想跟犬子说几句话,还望王爷恩准!”
单文柏顿时也眼前一亮。
其实,他们最想不通的是,齐舒予他们为何要将单修供出来!
只有明白这其中的缘由,他们才有机会反击!
李文栋看了看陈安晏,他还没说话,陈安晏却说道:“下官劝大人还是暂时不要见的好!”
王翰采如今最不想见到的就是陈安晏。
不过如今他们理亏,他也不好发作,只能阴沉着脸说道:“为何不能见?”
陈安晏淡淡说道:“刚才王爷可是说了,若是他们在大殿上说的,跟他们的供词不一样,那就是欺君之罪,不知大人是想让您的儿子继续指证单公子,还是想让他跟齐公子扛下那欺君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