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琳无奈之下,只能继续留在李淡的身边。
这位未来的郡主虽说有些顽皮,不过她也知道眼下不是耍性子的时候。
那些高丽护卫见到大梁的官员似乎跟李义认识,再加上他们也十分忌惮李义的功夫,所以也没有贸然出手,而是上前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要伤我们兄弟?”
李义有些无奈的看着陈安晏,他自然不愿出这个头。
而且,他的身份也有些尴尬。
李义身为吴王府的总管,若是他表明身份亲自过问,那就代表着李文栋已经介入这件案子。
而李文栋的意思,是想要先弄清楚情况,他才好做后续的安排。
在场的这些大梁官员,自然都很清楚这些掌权者的心思,所以一个个都没有上前跟李义客套。
若是只是如此,那些高丽护卫也不会觉得奇怪,因为这些官员也有可能跟李义并不熟识。
可让他们不解的是,这些官员竟然跟陈安晏客套寒暄。
这个少年看上去病恹恹的样子,小小年纪竟然还拄着一副拐杖,他们实在看不出这陈安晏有什么过人之处。
不过,他们很快就想到了一个人。
那就是大梁皇帝的弟弟,常山王李承。
据他们了解,这常山王比大梁皇帝李彧小了两岁,光从年纪来看,陈安晏看上去倒也相差不远。
而根据高丽探子之前传回的消息来看,这大梁京城除了那位常山王李承之外,应该就没有这个年纪的权贵子弟了。
像摄政王李文栋并无子嗣,而内阁首府大学士宇文德荣已经年过古稀,他的孙子都已经在二十上下了,至于吏部尚书单文柏以及其他大臣,要么只有女儿,要么儿子的年纪已经远远超出此刻陈安晏看上去的年纪。
所以,他们很容易就想到了李承。
而且,他们越想越是觉得他们的猜测有理。
因为李义的身手绝不是普通大臣的护卫,甚至王府里的侍卫能比!
而若是这个少年就是常山王李承,那就说得通了。
他们也曾经见识过大梁宫里那些侍卫的身手,远远高出他们这些高丽护卫。
所以,他们已经将李义当成了是保护李承的大内侍卫。
不过,这个时候他们还是以为,之前的那枚暗器,是出自李义之手。
他们早就听说,这位常山王,在宫里也是一个小霸王。
仗着太后撑腰,无人敢惹。
不过,不论是文是武,似乎都很一般。
所以,李承绝对没有这样的本事。
这时候,陈安晏也不得不站了出来,不过,他也没有说话,嘿嘿一笑之后,伸手一挥,又是四道寒光直冲那些高丽护卫。
不过,这次有了防备,这些护卫连忙用手中兵刃将陈安晏的暗器挡了下来。
他们仔细一看,陈安晏所用的,乃是四把飞刀。
不过,这四把飞刀上面各有一个字,连起来正是“蛮夷之邦”四个字!
那些高丽护卫大怒,那个断指的护卫左手指着陈安晏说道:“就是你断了我的手指?”
所谓十指连心,断指之痛确实难以忍受。
不过,在简单的包扎之后,见到竟是陈安晏这个少年用的暗器,便忍不住上前呵斥。
毕竟,断了一指之后,自
己的身手恐怕会打个折扣了。
这次返回高丽,就算能侥幸逃过一劫,可对他来说也是一个打击。
若不是有其他人拦着,恐怕他会直接冲过来对陈安晏动手!
不过,面对这个高丽护卫的质问,陈安晏只是淡淡说道:“郡主乃是韩王之女,大梁皇室宗亲,而高丽原本就是我大梁之臣。你更不过是高丽使臣的一个小小的护卫,竟敢用手指着郡主大放厥词,按照我大梁律法,此乃以下犯上、不敬之罪。就算将你杀了,也是死有余辜,如今只不过断了你一根手指,已经是看在君臣之礼的份上了!”
寻常百姓甚至是官员,在面对皇室宗亲的时候,确实有诸多的规矩。
虽说,陈安晏也觉得其中有不少规矩都十分可笑,但是近日,倒也给了他一个合适的借口。
按照大梁的律法,身为臣子或是百姓,确实不能冒犯皇室宗亲。
陈安晏这么做,就是为了震慑这些外邦使臣,让他们重新认识自己的身份。
用李文栋的话说,在这些年里,那些番邦使臣的胆子都越来越大了。
虽说还不知道今年为何会有这么多使臣前来,甚至就连北周和西夏都派了使臣。
按照陈安晏的猜测,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一次,说不定会发生一些出乎他们意料之事。
不过,这次对于大梁来说,倒是一个立威的机会。
那个高丽护卫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一般,十分不屑的对着陈安晏说道:“你大梁律法与我高丽何干?”
陈安晏见他还在用着左手指指点点,冷笑着说道:
“且不说高丽本就是大梁之臣,遵从大梁的律法乃是理所当然。大梁有句古话,叫做入乡随俗,到了别人的地方,就算是习俗也要尊重,更何况是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