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同光听了,却是有些诧异。
其实,陈安晏所说的前面几样东西,薛同光也想到了。
只不过,这块玉佩以及这盒金针属实太过贵重,他想了想,还是准备推辞。
而这时候,一旁的范怀信却是笑着说道:“老神医,这也是陈公子的一点心意,你就收下吧!”
听到连巡抚大人都开了口,这薛同光却是有些为难,他也只能又看向了薛启堂。
他知道薛启堂跟陈安晏的关系不错,想看看薛启堂的意思。
薛启堂的心理其实也有些为难。
他当然知道陈安晏这么做,其实就是为了能在自己离开杭州后,没人敢欺负薛家。
若陈安晏拿出的,是价值千两左右的东西,那薛家收也就收了。
可是这一次陈安晏拿出的这两件东西实在太过贵重。
那块玉佩就不必说了,光是那盒金针,就是有银子都买不到。
这时候,陈安晏又笑着说道:“你们也要替我考虑一下,这些东西我既然都已经准备好了,你们若不收下的话,难道还要让我将玉佩砸了,将这金针退回车家吗?”
听到陈安晏这么说,薛同光他们却是苦笑了起来。
要知道,在车家制作金针的这近百年里,还从来没有被人退过。
若是陈安晏真的拿去退了,那可真是大姑娘坐花轿,头一回了。
这时候,见到他们还没有松口的意思,陈安晏也只能无奈说道:“你们如此,是想让我将这两件东西送给范达人吗?”
范怀信听了,却是连连摆手,说道:“本官可永不上这些东西!”
不过,在稍稍顿了顿之后,范怀信却是又笑着说道:“难不成陈大人是要本官针砭时弊不成?”
众人听了,也再次大笑了起来。
最终,薛同光他们还是收下了这两件东西。
接下来,对于薛家要做的,就是选一个良辰吉日,行拜师之礼。
趁着薛同光他们去算日子的功夫,陈安晏也总算是有了片刻跟范怀信独处的机会。
其实,陈安晏这次来杭州,一方面是考虑到薛启堂离开杭州也有大半年的时间了,数日之后他们又要离开,下次什么时候能回杭州,就连陈安晏也说不准。
陈安晏这么做,也是当着薛启堂的面,替他将薛家安置好,让他在替自己治病的时候没有后顾之忧。
而另一方面,他是想看看杭州有没有刺杀李彧的线索。
因为陈安晏知道,尽管那些杀手是在苏州下的手,可是这么周密的计划,他们一定不可能是临时起意,而应该是早有部署。
陈安晏甚至怀疑,这些人极有可能在李彧刚刚决定来江南散心的时候,就已经在开始制定计划了。
所以,在陈安晏看来,说不定他们在杭州能发现一些有用的线索。
而事实上,除了这两点,陈安晏之所以要来杭州,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在观潮亭里那个神秘人的身份!
当初他跟丁坚在观潮亭的时候,他们曾先后遇到了薛启堂、以及那个从江上而来的那个神秘人。
起初,薛启堂跟那个神秘人都曾表示要替陈安晏治病。
可是,从跟他们的交谈之中能够听出,薛启堂对于自己的病其实并没有太大的的把握。
反倒是那个神秘人,似乎很有信心治好自己的病。
可惜的是,丁坚担心此人的身份可疑,并没有让那个神秘人接近他们。
后来薛启堂却是直接来到了太白居,说是要替陈安晏治病。
原本陈安晏还以为,这薛启堂不过是跟之前那个患了体热之病的那个姑娘一样,只是想要尝试着替自己治病而已。
可是时间一长,陈安晏却是发现这薛启堂似乎是有备而来,根本不像是初次接触自己的这个怪病。
起初,陈安晏还以为,或许是替那个患有体热之症的姑娘诊治了一段时间,所以才会有类似的经验。
可是很快陈安晏就发现了不太对劲。
就拿薛启堂给自己服用的丹药来说,自从薛启堂替自己治病以来,给自己吃过许多不同的药。
按照薛启堂的说法,其中一部分是用于辅助治疗的丹药,比如那暖阳丹,一方面可以在平日里替陈安晏驱寒,另一方面也能避免陈安晏在正式服药之前,有一个缓和的阶段,避免被烫伤!
而除了这些辅助的丹药之外,还有一种黑色的丹药。
直到现在,薛启堂都没有告诉陈安晏这种丹药的名字,陈安晏只知道,这种丹药很烫。
陈安晏甚至怀疑,若是将这种丹药藏在怀里,说不定会直接烧起来。
而让陈安晏生疑的,正是这些丹药。
在这些丹药之中,除了那种黑色的丹药,剩下的包括暖阳丹在内,都是薛启堂炼制的。
这让陈安晏十分怀疑那些黑色丹药的来历。
至于剩下的丹药,同样有着疑点。
尽管陈安晏对于医术和丹药只懂一些皮毛,但他也知道,想要炼制一种新的丹药,几乎不可能只尝试一次两次就成功。
因为在炼制丹药的时候,每种药材的比例、分量、顺序以及火候等等,都对药效有很大的影响。
稍有不慎,甚至有可能会将解药变成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