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魏文康的却是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显然,他还没有忘记侯玉成之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便开始有一些大臣先一步离开了。
首先便是宇文德荣。
按照他的说法,自己年事已高,不得不早些回去休息。
随后便是单文柏他们这些官员。
虽然大家今晚都没有提及王翰采,但他们也看得出来,其中有一部分官员是在幸灾乐祸。
而他们之所以愿意来赴宴,主要还是为了向卓定方示好,毕竟,他们还指望着工部的银子。
很快,其他官员包括洪遂良、魏文康和楼怀民在内,也都陆续离开了。
洪遂良在离开之前,倒是嘱咐陈安晏得空一定要多去礼部看看。
眼看时间不早了,陈安晏也起身准备离开。
这时候,剩下的官员已经不多了。
卓定方这时候也站起来说了几句,他的意思无非就是他新官上任,工部的公务繁忙,所以也要先走一步了。
说起来,他这个设宴的主人先行离开,多少有些失礼,但剩下的官员大多官职都不是很高,自然也不敢非议。
因此,陈安晏和卓定方几乎可以说是同时离开的。
而让给陈安晏有些诧异的是,卓定方的马车很快就追上了陈安晏的马车,说是自己上次在陈宅喝的茶很不错,想要去陈宅再喝杯茶。
陈安晏很快就意识到这卓定方一定是意有所指,因此自然是应了下来。
在陈安晏看来,卓定方今日一天都在工部,说不定是有了什么发现。
可是在到了陈宅,几人下马车的时候,陈安晏又吃了一惊。
因为从卓定方的马车上下来的,除了卓定方之外还有一人。
虽然此人包裹严实,但陈安晏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此人正是刚才明明已经先行一步的户部尚书楼怀民。
见到卓定方朝着自己微微点了点头,陈安晏也就让他们一起进了陈宅。
三人一起进了书房之后,楼怀民倒是先开口了。
“看来陈大人已经认出了本官!”
陈安晏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搭话。
在取来了茶水之后,他便吩咐下去,不许任何人靠近。
随后他才看着楼怀民缓缓说道:“想不到楼尚书竟然也是王爷的人!”
他口中的王爷自然指的是魏王。
见到两人面露诧异的神情,陈安晏却只是淡淡说道:“两位大人来找下官,不知有何指教?”
两人互看了一眼之后,卓定方直接从怀里取出了一叠东西放在了陈安晏的面前。
陈安晏看了看,这些正是王翰采的一部分罪证。
卓定方告诉陈安晏,这些是几个工部的官员偷偷交给他的。
按照他们的说法,他们对于王翰采敛财的手段也看不下去,但苦于人微言轻,而且王翰采又有单文柏和齐太后他们做靠山,所以这些年只能隐忍。
卓定方这些年在兵部的风评不错,所以那些工部的官员愿意相信卓定方。
陈安晏简单看了看之后,算是收下了。
不过,对于他和李彧来说,这些罪证眼下并不是最重要的,因为光是之前的那九大罪状,已经足够那王翰采死上九次了。
更何况,那王翰采都已经“畏罪自杀”了。
而眼下对于他们来说最重要的是,能抓住王翰采跟单文柏他们之间的银子往来。
若是能从中抽丝剥茧,便能抓住更多投靠了齐太后的官员。
而且,陈安晏已经料定,王翰采贪墨的那几百万两银子,其中大部分必然已经到了齐太后和单文柏他们的手里。
另外,陈安晏也很清楚,已经投靠了齐太后的那些官员,总共为齐太后准备的银子,恐怕早就已经过了千万。
这么多银子,已经足够他们养一支十万人的军队了。
所以,陈安晏也想要利用这个机会,找到齐太后他们的军队。
否则的话,就算到时候李彧能顺利掌权,恐怕也难免会有一场战事,最后还是会让其他国家占了便宜。
这也是为何陈安晏要在这个时候“整顿吏治”的原因。
见到陈安晏的神情之中并没有太多的惊喜,卓定方也有些意外。
他今日到了工部之后,便见到了里面的官兵还在审问一些工部的官员。
不过,他倒是也很快就想明白了。
不管怎么样,那王翰采都已经死了,其实眼下就算有再多的证据,只要不能证明单文柏他们跟王翰采贪墨的那些银子有关,这些证据就是一张废纸。
而他今日得到的那些证据,都无法证明单文柏他们牵涉其中。
“有劳卓大人了!”
不等卓定方说话,陈安晏又看向了楼怀民,说道:“但不知楼尚书来找下官,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