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没等他说话,陈安晏便又接着说道:“下官也是依照大梁律法,两位大人想必对大梁律法要比下官更加熟悉,旁听到底是应该在堂上还是在堂外,应该比下官更加清楚!”
史苏平他们两人脸色铁青。
这时候,宇文德荣似乎也有些看不下去了,不过,他最终也只是张了张口,并没有出声。
而杜和安却是忍不住说道:“此事本官做主了,就让……”
不过,还没等他说完,陈安晏便起身说道:“杜大人是主审,下官只是听审,在这公堂上自然还是以杜大人为主,不过,下官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需要立刻进宫去见皇上,下官告辞!”
说完之后,陈安晏便要往外走。
所有人都听得出来,陈安晏是对杜和安想要将史苏平他们两人留在堂上不满,所以要进宫请皇上做主。
这时候,堂上这些官员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特别是杜和安。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若是陈安晏不同意史苏平和崔时敏进来,唐大年问他的时候只说便是。
为何非要等进来之后,再来这么一出。
在杜和安看来,陈安晏终究只是一个少年,不论是为官还是处事,还是太过儿戏了一些。
“等等!”
只不过,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眼看着陈安晏就要走出公堂,史苏平却是开口了。
只见他先是朝着杜和安他们三人拱了拱手,说道:“多谢几位大人好意,本官和崔尚书还是去堂外吧!”
说完之后他便朝着崔时敏点了点头。
崔时敏这时候也立刻就明白了史苏平这么做的用意。
显然,他是担心陈安晏进宫之后,李彧会下旨,将他们赶出衙门。
如此一来,就连史苏平和崔时敏都同意出去了,杜和安自然也没有反对的道理。
至于陈安晏,则是用一句“下官觉得此事也没有那么着急”搪塞了过去。
就在史苏平和崔时敏刚出公堂,单文柏也终于被带了上来。
外面的雨已经渐渐大了起来。
在杜和安的授意下,有个官差给史苏平他们两人送去了雨伞,陈安晏这一次倒是没有反对。
至于单文柏,他在见到史苏平和崔时敏后,心中一喜。
可很快他就发现情况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因为就连陈安晏都坐在了公堂上,可他们两人却是站在了堂外。
在听说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后,单文柏朝着陈安晏恶狠狠的说道:“你有什么资格让他们出去?”
陈安晏却是连眼皮都没有抬,只是淡淡说道:“下官坐在这里的资格,是当今皇上给的,至于请两位大人出公堂的资格,是大梁太祖皇帝给的!”
“你!”
大梁大部分的祖制以及律法都是当年太祖皇帝定下的,所以,单文柏听了之后,也不知该如何反驳。
而宇文德荣这时候也轻咳了两声,说道:“时间不早了,还是尽快开始吧!”
此时的单文柏依旧是一脸倨傲。
虽说他是今天的人犯,但还是保持着威严。
只不过可惜的是,陈安晏不吃他这一套,而堂上的杜和安以及宇文德荣不需要吃他这一套。
杜和安他们并没有要求单文柏下跪,而是直接发问!
“单尚书,现在有人指证你跟北周勾结,你有什么说法?”
单文柏立刻冷笑着说道:“这纯粹是无稽之谈,只不过是一些宵小之徒妄图上位,打压朝廷官员的手段而已!”
他口中的宵小之徒自然指的是陈安晏。
杜和安并没有理会他的意有所指,而是接着说道:“已经有北周的人证指证单尚书跟日连部落勾结,单尚书又作何解释?”
“可笑!本官需要解释什么?一个北周人说的话也能相信?当年北周还说要跟大梁世代交好,后来呢?还不是杀我们大梁的百姓,还占了我们的新疆?”
杜和安皱着眉问道:“单尚书的意思是他想要陷害你?”
单文柏立刻冷笑着说道:“这是自然!”
“单尚书倒是说说看,他为何要陷害你?”
“这就要问陈大人了!”
“此话何意?”
“本官早就听说,陈大人跟北周新帝,也就是北周前南院大王耶律平关系匪浅,耶律平跟萧族一直都很亲近,而那萧远峰又是萧族的少族长,他这么做,显然是想要利用萧远峰来陷害本官,以达到一些官员不可告人的目的!”
单文柏的推测也算是合情合理,甚至可以说这的确就是陈安晏的安排。
杜和安已经知道此事就是陈安晏想要陷害单文柏。
因此,在被单文柏说中之后,杜和安也有些失神。
而这一幕,让堂外的史苏平和崔时敏也不由得暗中叫好。
这时候,一旁的唐大年先是朝着宇文德荣和杜和安拱了拱手,随后才朝着宇文德荣问道:“根据那萧远峰的交代,他对于单尚书府上书房的布局十分清楚,下官昨日跟宇文大人以及杜大人曾去过单尚书的书房,的确是丝毫不差!另外,根据萧远峰的交代,单尚书在数月之前,曾派人以法良之名,从京城的几家钱庄,总共取走了一百多万两白银,此事单尚书又作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