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器圾略带庆幸道:“嗯,看样子他们还不知道我们已经来了。”
他又用望远镜在河两岸扫视了一圈,随即问道:“重庆府城和佛图关之间这十余里真没什么哨探吗?”
马千乘依旧微微摇头道:“没有,嘉靖江和长江都是天堑,没几个人能游过去,而且,就算能游过去,武器装备和粮草辎重也带不过去啊,一般渔船也不能能在这么短的距离内渡江,所以他们根本没必要在这段设置哨探。”
嘿嘿,这帮叛军,如此大意,合该被偷袭!
朱器圾又用望远镜扫视了一番,随即便毫不犹豫的一挥手。
一个身着农服的密卫便起身从山顶上冲下去,疾步冲到江边,一头扎进江水中。
他是一会儿下潜,一会儿上浮,貌似是想在江水中摸点鱼。
不过,才过了一会儿,他什么鱼都没摸到便游回岸边,疾步跑回山头,趴朱器圾身边,气喘吁吁的道:“王爷,这边的江岸比那边要缓一点,离岸边三步,深度不过五尺,离岸边六步就深度不过一丈五,离岸边十步左右深度才达到三丈。”
朱器圾微微点了点头,又仔细用望远镜扫视了一番,这才挥手道:“行了,我们先回去吧。”
说完,他便伏着身子退下山坡,随即起身,猫着腰往山下跑去。
众人跟着他下了山,上了战马,又往北缓缓前行了大约一里,这才扬鞭打马,直奔大军营地而去。
第三天一早,朱器圾便将众将召集到帅帐,开始安排任务了。
他直接下令道:“马祥麟,再做两套搭建临时码头的材料,木筏平台不用改了,就按原来的大小做,至于木架全部缩短三尺,今天下午一定要完工。”
马祥麟连忙拱手道:“末将遵命。”
紧接着,朱器圾又下令道:“戚金、秦翼明,今天白天,你们轮流带着精通水性的将士练习快速搭建临时码头,其他将士,都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晚上你们率手下人马,带齐武器装备,带上搭建临时码头的器械,亥时出发,去往昨晚的河岸附近,准备渡河。记住,不能打火把,渡河之后,守住对岸的码头就行了。”
戚金和秦翼明闻言,连忙拱手道:“末将遵命。”
紧接着,朱器圾又下令道:“马千乘,秦拱明,李万雄、秦佐明,你们率禁卫军和平东军,带齐武器装备,分别于子时和丑时出发,准备渡河。记住,也不能打火把,渡河之后不要喧哗,帮助戚家军守住码头就行。”
马千乘,秦拱明和李万雄、秦佐明闻言,连忙拱手道:“末将遵命。”
紧接着,朱器圾又下令道:“马祥麟、秦佐明,禁卫军和平东军出发之后,你们便拆掉所有帐篷,带齐所有装备,往河岸进发,准备渡河。”
马祥麟和秦佐明闻言,连忙拱手道:“末将遵命。”
是夜,月明星稀,嘉陵江畔除了汩汩的流水声,貌似没有任何异常。
子时还未到,上万戚家军突然无声无息出现在河岸边。
戚金一挥手,十余个戚家军将士便抬着三个井字形木架划入水中。
不一会儿,三个木架便排成一条直线,从河岸边缘延伸到江中八步左右。
戚金又挥了挥手,又有十余个戚家军将士抬着三丈长的木筏直接从岸边伸出去,压在三个木架上面。
二十来个人站一丈宽的木筏上用厚布包裹的大锤子使劲敲打了一阵,一个简易的码头便搭建好了。
没过多久,一百艘车轮舸轮船便排成一条长龙,沿着嘉陵江北岸缓缓行来。
戚金再次挥手,二十余个戚家军将士便飞快的抬着一个木筏和三个木架踏上了第一艘停靠在临时码头上的车轮舸,很快车轮舸便开足马力直奔对岸而去。
紧接着,戚家军将士便如同下饺子一般,纷纷踏上接踵而至的车轮舸轮船,江面上,车轮舸轮船很快便排成了一条横向的队列,一直延伸到对岸。
第一艘车轮舸刚抵达对岸的沙滩附近,十余个戚家军将士先行拉着绳子划入水中,飞快的游上岸,随即便拉着绳索将木筏和三个木架拉到岸边,紧接着,另外十余个戚家军将士便划入水中开始立木架了。
没过多久,又一个简易的码头便被他们搭建起来了。
不到一个时辰时间,将近五千戚家军将士便通过临时码头踏上了重庆府城与佛图关中间的沙滩,并且飞快的在沙滩上排出防御阵型。
车轮舸飞快回转,剩下的五千戚家军将士陆续上船,来到了对岸的沙滩上。
至此,这次偷袭基本成功,就算重庆府城和佛图关的叛军这个时候发现了他们的踪迹也没办法了。
一万戚家军将士足以抵挡两万叛军,重庆府城、佛图个、二郎关和青木关所有叛军就算全冲过来,也拿他们没辙了。
第134章阻强援疯神发威(上)
凌晨,天刚破晓,重庆府城与佛图关中间的最高的山岗上。
朱器圾拿着望远镜细细的扫视了一番西侧官道两边的地形,随即便指着官道两边的两个小山包对戚金道:“戚将军,你看那两个小山包,距离官道都不到五十步,而且坡度还可以,正好可以用来阻击敌人援军。”
戚金闻言,连忙拿起望远镜仔细看了看。
过了好一阵,他才放下望远镜,满脸不解道:“王爷,请恕末将愚钝,那两处山包离官道好像有点远啊,而且并非什么悬崖峭壁,山上也没什么遮掩,好像不怎么适合用来阻击敌人援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