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温含卉乖乖埋头,认真把面嗦完了,再扭头去看,远空天色已经彻底暗沉,街上也不似方才人来人往,她找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找到方才窥伺着她的眼睛。
她纳闷地挠挠头,或许是连日来太过操劳,以至于疑神疑鬼了,索性是明日休息,她可以睡个懒觉。
……
翌日天刚蒙蒙亮,陆安一如以往,早早起身,锻炼,去山里采食,回家打点好早膳,喊温含卉起床。
随着秋日渐深,她赖床的老毛病又犯了,无论怎么喊,她都不肯起。
“我就是想出门前见你一面都那么难。”陆安说话闷闷。
寝间里传来温含卉回答,“我们每天都见面,不差这一面,你晚上回来见我也是一样的。”
陆安拿她没办法,只得独自用完早膳去学堂。
清晨的学堂一如既往的喧闹,三五成群的热烈辩论着各种话题,陆安记得欧阳靖羽对他的敲打,走到自己的案几旁,放下书篮后,就想参与进他人的辩论中去。
奈何陆安平日里过分孤僻,没有交际,一个熟识的同窗都没有,突然要加入哪个围坐的案几参与辩论都显得格外突兀。
陆安的眼神缓缓的滑过每一张围坐的案几,蓦地撞上了一双清澈的眼睛。
四目相交,欧阳倩文读懂了陆安想要参加辩论的请求。
她默默地往旁边挪了挪,空出一小处地方,伸手拍拍,示意陆安可以坐过来,参加她们女书生的辩论。
陆安自是不胜感激,刚踱步过去坐下,就有一声嗤笑传进众人的耳朵里。
学堂里,原本热闹的氛围顿住,大家不明所以,皆是把目光投向坐在角落里的温尚风,不知他为何突然发难。
温尚风指指陆安,朝欧阳倩文道,“我劝你离这家伙远些,别一不小心遭受了什么侵害,失去了名节,到时候悔不当初。”
这话说的很重,意指陆安是放荡小人。
欧阳倩文蹙眉,“温尚风,你可不能空口污蔑人。”
温尚风一字字道,“我空口污蔑人?我可是用眼睛看见的,我那个离家出走的姐姐,接他放课,跟他在一起卿卿我我,不成体统。他才十二岁啊,就敢对二十岁的女人下手了,何况是学堂里不谙世事的女书生呢!这种人就是表面君子,实则内里龌龊不堪。”
一番话后,学堂里议论纷纷,有人确认道,“温尚风,你是说你的姐姐温含卉吗?”
有人应道,“我记得他姐姐以前会来接他上下学堂的,确实有一阵子没见过她了,没想到居然离家出走了。只是她一个女人居住在外,没有男人照顾,未免也太危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