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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含卉板起脸,“你再故意无视我,我生气了啊。”

陆安闻言,更是慌神,他怕温含卉生气不理他,自暴自弃地拿开手,支支吾吾哼哼唧唧半晌都没哼出一声儿,最后绝望的说了一句,“我的嗓子烧坏了!”

他的声音犹如受到摧折的老木闷声落在地上。

温含卉是看着温尚风长大的,自然知道男孩嗓子到了一定时候会进入变声时候。因此她只是怔了一瞬,便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看着陆安垂头像是被雨打弯的花儿,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悲伤,她嘴角一点点扬起来,又怕伤了陆安自尊心,伸手硬生生把嘴角按回去,“你就是因为这件事不敢开口说话了?”

陆安点点脑袋。

炊房里静谧几瞬后,温含卉的笑声连同陆安身后瓦罐炉子里煮沸的粥一道传进他的耳朵里。

温含卉揶揄地看着陆安,笑到捂肚子。

而陆安眼睛一点点被她的举止逼红了,他气急败坏道,“温含卉,你居然笑话我,你太过分了!”

见他真要生气了,温含卉赶忙跟陆安解释道,“崽崽,你的嗓子不是烧坏了,是变声了。每个男孩子都会经历一段变声的时候。这说明我们崽崽的身体已经准备好从少年长成一个男人了。”

陆安:“?”

陆安原本酝酿到眼眶的泪水又生生给他逼了回去,他手指扣了扣衣裳下摆,小声地问她什么是变声。

温含卉好一番解释,安抚地拍拍陆安脑袋,还贴心地问他听懂了没有,不懂可以再问她,她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陆安眼脸红彤彤,一派懵懂,就见她神情忽然变得严肃。

“可是崽崽。”

陆安不由竖起耳朵。

她语气里难掩遗憾,“你马上要变成大人了,以后就不能随便哭哭了哦。”

“……你才随便哭哭!”陆安脸颊升温,扭头去盛粥,一眼没看温含卉,绕开她把碗筷摆在饭桌上,埋头用早膳。

知道自己嗓子安然无恙,只是会暂时因为变声说话变得难听,而且这一切都是因为他要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了,陆安到底是松了口气,很快就接受了自己如今嘶哑沉郁的声音,决定好好吃饭,养好身体,这样才能够智斗王虎,把他从温含卉身边赶走!

谁知温含卉幽幽走来,坐在他身旁,夹了一筷子萝卜干拌进粥里,状似不经意的提了一嘴,“对了崽崽,明日我不去见王虎了。”

陆安先是愣住一瞬,紧接着喜悦疯狂滋长,他努力克制住自己的表情,可是唇畔还是咧到了耳后根,举着一勺粥傻乐呵。

半晌,陆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唯恐被她察觉自己不对劲,做贼心虚般偷摸去看温含卉,见她在认真用早膳,他才松了一口气。

奈何他心情仍是很美,双喜临门不过如是,因此按耐不住发出一些傻笑,在饭桌上磨蹭到上学堂都要迟到了,才与温含卉告别,提着书篮去煦阳院。

缺席几天,原本欧阳靖羽还担心陆安学习状态。

不想陆安全程腰杆笔直,双眸炯炯有神,完全不见病后虚弱,甚至有些容光焕发,宛如打了鸡血般认真听讲,再不见之前的游神与疲态。

虽然不知道他生病这几日究竟发生何事让他如此振作,只是欧阳靖羽见状,总归是可以对他放下心来。

……

接下来这一个月,陆安摒除所有杂念,每日都心如止水,按部就班地起床,干活,听讲,辩论,夜里歇息前还要提笔写一篇论策,循环往复,力求在院试中考出一个好成绩。

温含卉知道考生需要专心,因此也甚少打扰他,尽力给他一个安心的备考氛围,期间因为临近深秋,温含卉喊陆安出来重新量了一次尺寸,要给他做冬日穿的衣袍,用以御寒。

她垫脚在那面记录陆安身高的土墙上划上一道新的刻痕,今非昔比,他竟然已经高她一截了,而且他的身高发展凶猛,春日给他做束裤时分明留多了一截长度,如今他穿起来竟然已经可以露出脚踝了。

温含卉感慨了几句,又把人放回寝间学习,她回到自己屋里,在记录的尺寸上加了些长度,开始剪裁起布料来,她想给两人各做一张连帽披风。

制作连帽披风需要的棉花量大,索性是陆安早前在后院存了几缸棉花可以直接拿来用,只是做完连帽披风后,几缸棉花也都掏空了。

温含卉拿着连帽披风去找陆安,看着门帘上刻着“可以打扰”的木牌,她撩开门帘探脑袋进去,“崽崽,我给你做了披风,你试穿一下,看看有没有要改的地方。”

陆安见她来了,将手里的毛笔搭在笔山上,起身试披风,少年初长成,像棵松柏,正是穿什么都朝气蓬勃的年纪,近来他两颌上的软肉也消逝了下去,板着脸时竟是真有几分大人模样。

只是陆安试披风试的有些心不在焉,他垂眼看着温含卉在他身上摆弄着披风,睫毛翘翘,时而歪歪脑袋扫他,时而帮他调整一下颈间系带,时而巧目弯弯、对自己的杰作表示得意。

温含卉自言自语嘀咕了一会儿,才发现陆安一直没讲话,她抬头问,“怎么样,你觉得披风好看吗?”

一双乌亮的眼映进陆安瞳仁里,他默默地挪开视线,“你做的衣裳自然是都好看。”

温含卉也挺满意,恰逢这几日秋风凛冽,气温骤降,索性就把披风留在寝间直接给他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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