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黄超将马车驶进京南马场,吁停马车后,陆安因为要提包袱,腾不出手抱坤坤,便想先把坤坤哄醒,让他自己下马车。
他举天发誓自己只是晃了晃坤坤,结果坤坤被迫睁眼后觉得自己遭受了嫌弃而嚎啕大哭。
眼泪鼻涕口水一块儿往外冒,沾得陆安浑身都是。
然后边哭边在打嗝间隙吐出“尿尿”两字,陆安一个激灵,再也管不了包袱,直接从马车上跳下去带坤坤出恭,唯恐自己晚了一步,自制力很差的坤坤会乱来。
温含卉捧着陆安携带的沉甸甸的大小包袱下马车,碰上与马场主人交谈归来的黄超。
黄超帮温含卉分担了一些包袱,走在最前头。
她跟在黄超身后,一道前行,走到马场驻扎的营地里,那里有数十个整齐排列的蒙古包。
黄超把她领到尽头那个驻扎的蒙古包,撩开油布门帘,帮她把包袱放了进去,“我们夜里住蒙古包,这回出行只有你一个女人,所以你自己住一个蒙古包,我、陆安和坤坤住一个蒙古包。”
油布沉厚,挡住了京城冬日的寒风,黄超检查了一遍蒙古包里的陈设,确定没有问题后,朝温含卉道,“你自己一个人住,夜里若是有急事就去隔壁蒙古包喊我”。
温含卉点头应下,稍作休息片刻就走出蒙古包。
因为臭美怕晒黑,温含卉还特地系了顶蓑帽遮阴。
陆安换了身洁净衣裳,规矩板正地坐在不远处的石堆上等她,见她出来,眼睛亮了亮,朝她摆手。
他告诉温含卉,自己把坤坤哄睡了,放在蒙古包里休息,然后黄超哥去和马场老板喝茶谈事情了,他还给两人安排好了学骑马的师傅,师傅已经在马棚那边等她了。
温含卉闻言,唯恐让师傅久等,赶忙与陆安一同去到马棚处。
只是当温含卉透过马棚栅栏瞧见里面一溜溜高大威猛的马匹时,连活鱼都怕的温含卉立刻躲到陆安身后,踟蹰着不敢进去。
黄超请的骑马师傅是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师傅,叫吴倩,她瞧见温含卉胆怯的模样,及其冷酷无情地把她从陆安身后揪了出来,“想要学会骑马,就需要你去驯服一匹马,只有你驯服了它,它才会听你指挥。你若是害怕马匹,你这辈子就都学不会骑马。”
那怎么行?她势必得在这个春假学会骑马,之后才能升职做生意管事。
温含卉深呼几口冬日凉气,自我做了一番心里建设后,拽着陆安一边衣袖,随着女师傅一道走进了马棚里。
然后,立马有数双炯炯有神的马眼睛盯着温含卉看,把她看得头皮发麻。
吴倩拍了拍其中一批黑黝骏马的马脑壳,“你别搭理它们,它们就是太久没出来活动筋骨了,所以在讨好你,希望你选它,带它去原野上跑几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