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宝知道他心里难过,特意去叫了他两次,二柱光答应了,人却始终没出来。
黄六娘自然也知道二柱的心事,端坐桌前凝然不动,一边喂小夏瑶吃饭,一边对忧虑不安的卿宝道:“别管他了,等以后他就知道我是为他好了。有个好岳家,比什么都强。就拿你爹来说,穷的要死的人家,摊上了我们老黄家这个好岳家,这不就搬到城里来了嘛。”
她这话,其实有点偏颇,当初黄家舅舅们是给出了两年房租不假,但如果不是卿宝想了个制糖的法子赚钱,他们能不能在城里立住足站住脚还不一定呢。
黄六娘为了凸显娘家,竟然就直接抹杀了卿宝的功劳。
对黄六娘这明显抬高自己娘家的作法,夏守平眼睛都没眨,自顾自的吃菜喝酒,好象没听到黄六娘在说什么一样。
卿宝也懒得理她,草草吃了点饭,回房练字去了。
而伤痛欲绝的二柱就这样默默的坐在房间里,悼念自己还未开花就已逝去的初恋。
送完聘礼后,夏家的钱财基本都耗尽了。
黄六娘为了尽快攒钱给二柱娶亲办酒席,就开始日夜忙碌着制糖。
他们夫妻俩忙的团团转,二柱五柱也没得休息的时候,就连半夏,也不让她跟在卿宝身后了,而是被关在后院熬糖了。
陈家姑娘今年十月及笄,二柱的亲事就订在了年底。
现在距离二柱成亲之日已经不足一年了,难怪黄六娘要着急了。
黄六娘拼了命的要给儿子挣娶亲的钱,连小女儿都顾不上哄了,竟然把小夏瑶送到夏瑜那里去了,她则腾出手来制糖赚钱。
夏瑶今年三岁多了,正是活泼好动的时候,卿宝不认为没耐心的夏瑜能照顾好她。
当她委婉的向黄六娘表达出不放心时,黄六娘却满不在乎的说道:“放亲姐姐家,有什么不放心的,小孩子好哄的很,给点吃给点水饿不死渴不死就行了。”
黄六娘这和养猪一样的养孩子理论,让卿宝听着就不舒服。她虽心疼小妹,可黄六娘不愿把小夏瑶接回来,卿宝是什么办法都没有,只得让林夏瑜去养小妹了。
制糖的方法早就散播出去了,村子里甚至这个镇子里,甚至别的地方,越来越多的人学会制糖果了。
虽然糖果市场是巨大的,但随着制糖人数的增多,利润也越来越薄了。
黄六娘一家虽起早贪黑的做,但钱却没有往年挣得多了。
看着一家人忙碌不堪,卿宝终于还是没能狠下心来置之不理,前思后想好多次,她终于还是将那个软糖的方子拿了出来。
二柱对她那样好,她不想让二柱有个不体面的婚礼,即便这个婚礼,不是他所期待的。
黄六娘见女儿又制出了一种新糖果,高兴的嘴都合不拢了,对卿宝重又亲热了起来。
卿宝早就看透了她重男轻女的本质,哪会被她一时的亲近绕昏了头啊,不冷不热的说道:“这次别傻乎乎的把这方法再教给别人了,独一家的买卖,能卖上价去,要是把这方法又教给别人了,糖卖不上价去,二哥的婚礼也办不体面。”
“这我知道,上次吃了那么个大亏,这次肯定不白给他们了。”黄六娘狠狠瞪了夏守平一眼,看来她对林夏守平教会夏家人做糖,仍是不满意的很。
卿宝也怕夏守平再毫无保留的把制软糖的方法说出去,先给夏守平敲了警钟:“爹,这制软糖的法子是我想出来的,你别心一软就说出去了。你要是再说出去,以后我再想出什么法子来,也不会再交给你们了。”
夏守平唯唯诺诺的,没敢吭声。
软糖要比硬糖有技术含量,加水过多或过少都不得,火大火小也不行,卿宝整整示范了两天,全家人才学会了做软糖。
当出来成品后,全家人脸上洋溢的那幸福笑容,让卿宝看得既心酸又欣慰。
由于买卖糖果的关系,丁六和夏家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卿宝这一次,仍是把软糖卖给了丁六。由于软糖成本较高的缘故,卿宝这次要了个高价。
知道这软糖肯定卖的不错,丁六很爽快的和卿宝签了合同。签完后,卿宝告诉丁六,软糖只有她一家会,而且不打算再告诉别人了,所以出糖量会很小。
丁六久在商场,自然明白卿宝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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