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浅没有留意过警察局的工作时间,点点头,跟着来到厨房,开始配合林初揉面团。
揉着揉着,陈浅才渐渐想明白。上午六点半那会儿,是有一阵风刮过来,她确实没有欺骗小姨。但那阵风也不会狂劲到发出那么大动静,所以,那么大的声音里是有周矜一点点用力的,对吧?
可是她想不通,周矜为什么会这样。
如果说.......生气,那今早她说的那句话没有问题呀。那就是昨天,从昨晚第一次见面就有些不愉快。
难道真是因为昨天下午她去参加社团活动,耽误了周矜转达她通知吗?
第一锅雪花酥出炉的时候,奶香四溢,卖相也很好,都是陈浅亲手做的。陈浅捻了一块,放在嘴里尝了尝,烤箱温度合适,时间适宜,外边酥脆,内里香甜。
这次做的很好,她很满意。
听说人不高兴的时候,吃甜的最容易治愈心情。
陈浅挑了这一炉造型最好看的四枚放在碟子里,“小姨,这四枚我给哥哥送过去。”
林初在准备将下一锅放入烤箱中,闻言点点头,“去吧。记得小心些,有些烫。”
陈浅轻轻点点头,小心地端着热乎的点心上楼,来到周矜门前。
陈浅一手托着盘子,一手抽出来,敲了敲门。
没人应。
陈浅等了一会儿,又敲了敲门。
周矜眼睛睁开一道缝,蹙了蹙眉。
陈浅又说:“哥哥,我做了雪花酥,你能听见我说话吗?方便开下门吗?”
周矜翻了个身,听见了,但不想搭理她。
陈浅垂下了眼眸,雪花酥冷了不好吃。犹豫了会儿,还是决定将雪花酥放在门口,“那我给你放门外了,你忙完了记得吃。”
陈浅将碟子放在门口打算离开的时候,身后的门啪嗒一声被人打开了。
少年出现在身后,眼睛撇过放在地上的雪花酥。底下三个,上面一个。
“我是不是得给你找支香,好让你祭拜我?”
闻言,陈浅连忙将碟子拿起来,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周矜问:“那你什么意思?”
“嗯?”陈浅看着碟子的雪花酥,诚实回答,“我觉得你可能心情不好,吃甜的容易变得变得开心。”
“昨天下午真的很抱歉,确实是我做的不对......不过我今天做了雪花酥,你可以尝尝,我试过了,很甜的。”
“心情不好?你感觉错了吧。”周矜越过她,面无表情看着那碟雪花酥说,“而且,我讨厌甜的东西。”
下楼时,周矜低头翻看手机,页面是两分钟前厉康发来的短信。
【已经办完了,包跟东西就放在客厅桌上。】
这时周矜的专用司机王亮刚好也办完事,拿着一只白色的帆布包进来,随手将包放在桌上,就被闻声出来的林初热情地拉进厨房尝饼干。
周矜刚下楼,就听见了随之而来的脚步声从身后响起来。少年蹙了蹙眉,转身进了一边的洗手间。
陈浅下楼的时候,碰巧客厅里一个人都没有,但她刚下楼就看见,离自己最近的桌子上摆着的是自己的包。
她听见了,司机说,是周矜让他去警察局将包拿过来。
她又仔细想了一遍周矜的话,觉得自己刚刚误会了,周矜如果真的讨厌她,为什么要帮她。
陈浅想着眉头舒展开,正准备拿包上楼的时候,小姨在厨房里叫她了,“浅浅,是你下来了吗?你快来帮小姨一下!”
“哦,好!”陈浅听见小姨着急的声音自己也有些着急,忙着将周矜没要的雪花酥放在桌上。
刚好从二楼下来的女佣见陈浅手忙脚乱,上前问:“陈小姐,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陈浅扫了一眼桌前的包,觉得这客厅男人时常走动,内衣内裤放在这儿不太合适,于是说:“可以帮我把包拿到房间吗?谢谢了。”
“没问题。”女佣笑道。
陈浅朝女佣甜甜一笑,就立即往厨房中赶。
陈浅刚走,周矜就从卫生间出来了,眼睛扫过桌上摆着的四枚雪花酥,难掩嫌恶。稍等了一会儿,王亮嘴巴里塞的鼓鼓囊囊地从厨房里出来了。
周矜简直懒得说,随手指了指桌上的白色帆布包,“带着,走。”
王亮看着那只熟悉的白色帆布包,愣了一下,但身为周家的司机,恪守本分是职责,自然不会多嘴。
周矜坐在后座,摇下半扇车窗,保镖李文成跟着上车,周矜拦下另一个保镖厉康。
“你不用上来。有事情交代你办,”周矜将一张支票递给厉康,“去收一辆川崎h2。”
·
南城万象城,一家名为troy的高级会所,一间包间内。
四周陈设复古,放着老留声机与墨西哥小摆件,暖黄色灯光从头顶洋洋洒洒落下。
倒也不是会所走复古文艺风,而是会所客户群体庞大,而质量越高的消费群体,需求也不同。除了普通包厢走的轻奢法式风以外,会所每一间包厢的设计各不相同。
此时顾成柏正穿了一只碎花t恤,颈间带着一只纯银链子,吊儿郎当地坐在包间沙发上,轻晃手中的xo,自顾自地往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