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慕时清牵着邵婉的手走进来,与女儿交代几句,然后看向懵懂的妻子,“婉儿,该你了。”
说了几句慕时清交她说的祝福语,邵婉拿起红盖头,蒙在了宝珊的凤冠上。
前院的亲戚们正在刁难新郎官和傧相,欢闹嬉笑声此起彼伏。
阿笙拎着一袋银锭子跑进来,笑嘻嘻捧到宝珊面前,“爹爹给的。”
隔着红盖头,宝珊揉揉儿子的脸蛋,“阿笙要随为娘出嫁了。”
“嗯!”小小的郎君抚了抚自己的红夹袄,笑弯了一双眼睛。
待新郎官和傧相通过重重考验来到后罩房时,几位大舅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不止有慕家的公子,还有邵家的哥仨。
傧相们顿觉头大,笑着递上福袋,哄着几位大舅哥通融。
邵修是其中最年长的,笑着问道:“不知新郎官有什么话要对我们的妹妹讲?”
誓言已在狩猎的帐篷里讲过,陆喻舟不想对宝珊说重复的话,但在场看热闹的人太多,他也不好一口拒绝。
依次与几位大舅哥交汇视线,陆喻舟作揖道:“劳烦几位让让。”
“......”
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邵修让哥几个分成两列,留出了菱格门扉。
陆喻舟深吸口气,又缓缓吐出,做出了让在场众人惊诧不已的举动。
映着几缕清晨的秋阳,他单膝跪地,对着紧闭的门扉徐徐道:“子均在此立下誓言,今生只与慕家小姐携手白头,绝不辜负。若有违誓言,魂飞魄散、永不轮回。”
这么绝的誓言......
众人惊讶又有一丝丝感动。
几个大舅哥互视几眼,撇撇嘴。邵修上前扶起陆喻舟,拱手笑道:“言重了,言重了,吾等这就请新娘子上轿。”
陆喻舟认真而严肃道:“在正经事上,我从来不说笑。”
邵修砸了一下他的肩头,“服了你了。”
说罢,转身推开房门,大喇喇走进去。
因着宝珊没有亲哥哥,背她上花轿的任务就落在了最年长的邵修身上。
邵修背起宝珊,一边向外走,一边叮嘱道:“你太轻了,嫁过去以后,要对自己好一点,别饿到冻到,也别受了委屈不敢向娘家人倾诉,你要记得,慕、邵两家永远是你背后的支撑。在咱们家,没有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种说法。所以,腰杆硬起来啊,小表妹!”
宝珊吸吸鼻子,“好,谨记哥哥的嘱咐。”
“别哭,”邵修半开玩笑道,“妆容花了,还怎么惊艳新郎官啊。”
宝珊忍住不哭,轻声道:“谢谢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