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em“哆来咪发嗖发咪来哆……来咪发嗖啦嗖发咪来……”
emem合唱声伴随着布朗先生的钢琴声,在音阶上爬动。
emem“热身结束。”布朗先生说。
emem“现在我要一个一个听听你们的声音——《天赐恩典》(Amazing Grace),都会唱吗?”
emem《天赐恩典》,18世纪的宗教圣歌,经过无数人的改编、传唱,它已是英国家喻户晓的歌曲。
emem一个接一个的孩子,随着布朗先生的伴奏唱起这首赞美诗。
emem有的优美,有的跑调。有的高亢,有的低沉。
emem几乎只要唱几句,布朗先生就会打断道:“好了,我知道了。你站到那边去。”
emem布朗先生指了指教室右边:“低音声部。”
emem“你,”布朗先生又让另一个学生站到左边,“高音声部。”
emem等待的学生越来越少,直到轮到了后排的威廉。
emem威廉其实并不会唱这首歌。奈廷格尔家族有自己的教堂,他的父亲又厌恶音乐,当然不会带他唱圣歌。
emem至于布里茨先生,他似乎对宗教仪式并不看重。他在乡下从来没去做过礼拜。
emem所以他从没听过这首赞美诗。
emem好在他是最后一个,听了前面同学的演唱,拼拼凑凑地也学会了。
emem“接下来是你,”布朗先生向着威廉走来,“孩子,你得往前站,我耳朵背,快要听不见你们的声音了……”
emem走到近前,布朗先生突然愣住了。
emem他摘下眼镜,掏出手帕擦了擦镜片,又戴上,他端详着威廉:“……约瑟夫?”
emem威廉眨了眨眼睛:“布朗先生,你认识我的叔叔?”
emem“你是约瑟夫的侄子?”布朗先生细细地看着威廉的脸,“你和他长得太像了……我真是老糊涂,他早就长大了。”
emem布朗先生自嘲地笑了两声:“对不起,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emem“威廉。”
emem“威廉。威廉……好孩子,让我们开始吧。”他把威廉领到钢琴边。
emem“《天赐恩典》——”
emem轻柔的前奏响起,威廉吸了一口气,让歌声进入钢琴的伴奏:“天赐恩典,如此甘甜,我罪已得赦免……”
emem那是怎样的声音啊。
emem怪不得布里茨先生当初怀疑威廉尚未变声,那嗓音太过中性化,有着得天独厚的音高和音色。
emem如若当成男声,则是甜润美好,如若当作女声,则是低哑迷人。
emem尤其威廉的气息和吐字,带着一种独特的节奏和韵律。有种不符合他年龄的成熟迷人。
emem他的唱腔镇住了房间内的所有人。
emem威廉闭着眼睛,他的声带均匀地震动,能够轻松地到达每一个音符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