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量着他俩，突然道：“你们成亲了也有些时日，感情也这搬好，小娃娃也快了吧？”他想着这父亲和阿爹长得都这儿好看，他俩的娃崽铁定长得玉雪可爱，一想到到时候有个小娃娃叫他阿祖，他就激动得不行。
许灏瑞：“......我们成亲才不足十日。”他不由心虚地看向林清玖，只见林清玖凝神盯着灶膛的柴火，似思考又似放空着脑袋发呆。
就在他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林清玖转头一脸认真地看向张大壮，“师傅，我们会尽快的！”
张大壮笑眯眯地连声道：“好，好。”
许灏瑞一脸无语地看着他们两个人，直到看见林清玖那双澄澈的杏眼直直盯着他，似要他表态。
来自自个老婆的死忙凝视。
他被迫无奈，尴尬地道：“我，我们会努力，尽快。“
林清玖才满意地收回目光。
张大壮眉开眼笑，“好，你们多努力努力明年就能抱上娃娃了。“
他已经不想接茬，因而专注炒菜，默不作声。
林清玖和张大壮聊了起来。
“师傅，冬季还要上山打猎吗？”
“不上了，天气寒冷许多猎物都不出来，打不着野物，反而还会遇到饿极的野狼，反倒危险。”
“昂。”林清玖边听边点头。
“以前咱俩习惯会在那段寒冷的日子窝家里休息......”
“来，吃饭了。”许灏瑞把菜端上桌打断了他们的闲聊，转身给他们盛好饭，林清玖立马上前帮忙摆好竹筷。
张大壮意犹未尽还想分享他以前的高光时刻，见他俩都积极准备用饭，只好把话咽回去。
傍晚村落一片宁静，天色暗淡，家家户户渐渐亮起一盏两盏直到数十盏温暖的油灯。
许灏瑞把油灯点燃移到饭桌上，以便照亮桌上的饭菜。
今晚多做了两只野鸡，用饭时间比往常晚了些许，饭桌上他们都不习惯张口说话，因此静谧温馨的屋内，仅剩碗筷碰撞的声音。
待到都用完饭后，三人坐着闲聊了一会儿。
许灏瑞想起这事还没有和他师傅提过田地的打算，“师傅，我家的田地明年就不租出去了，想留着自家种。”
张大壮平静颔首，“嗯，你们自己做决定，只是......”他看了看林清玖，再对许灏瑞说：“清哥儿，能做得过来吗？”
徒儿的小夫郎看着就不像村里的哥儿从小就做惯田间活的样子，还是说他小瞧了林清玖？
林清玖闻言也是一怔，下意识紧张地看向许灏瑞，是，是要他一个人种田地吗？
听了他师傅这话，许灏瑞就知道他想岔了，“师傅，我的意思是不租出去留着我自己种。”他看见小夫郎眸中难以掩饰的慌张，“清哥儿，操持家中活就好。”
林清玖松了口气，只要不是让他一人种就好，他铁定是忙不过来的，到时错过了春种时间就糟糕。
张大壮一懵，“可你不是还要打猎？”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眸中蕴含着怒气，“所以你是想不打猎了，就光照顾你家那点田地，荒废你这一身本领？那你当初又何必认我这个师傅习打猎！”
林清玖见他唬着脸，吓得缩了缩脖子，担忧地看了一眼许灏瑞。
“师傅，您且先听我说，我没有打算就这么放弃打猎，只是上山的时间没有那么勤快，我把田地的活干完，就去打猎。”许灏瑞语气平静且缓慢。
“我觉得我能分配好时间，如今我已经成家，家里种有粮起码还能多一份保障。”
听到这张大壮脸色缓了些许，徒儿说的也对，打猎毕竟不稳定，家里种有粮食，起码还有口吃的，只要许灏瑞没有荒废所学的技能，他也不会阻止。
“你说得也有一定道理，成吧，不放弃打猎就成，光种田一年到头能有几两银子，你要掂量清楚，做事可不能拍着脑瓜子就决定。”
许灏瑞见他不反对，那就再好不过，也知道他的顾虑，“师傅放心，我力气大干活快，田地间的活耽误不了我多少时间，即使日后我不打猎了，你也是我师傅，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张大壮嗔怪道：“你胡说什么，我是在担心你不认我这个师傅吗，我是见不得你白白浪费了这么好得一身技艺，失了个赚钱门路。”
当然也有部分原因是怕失了这个徒弟。
“我知道我知道，是我表达的问题，您别计较。”许灏瑞就着他。
“行了，你知道就好，天色已晚我先回去了。”
他把院门落锁后，见身后跟着林清玖，眉眼温和，“清哥儿去取衣裳来沐浴吧，我给你把热水装好，今儿可以好好泡个热水澡。”
杏眼亮晶晶，“好！我这就去。”
澡间。
容貌昳丽，冰肌玉骨的美人儿，半眯双眸，小脸微红微扬起如玉的下巴靠着桶壁，颈部的肌肤白皙粉红，颈项以下部位浸泡在温热的水中，似披上一层朦胧的白纱隐约可见掩盖在其下的姣好身段，浴桶旁还有一桶热气腾腾的热水。
狭窄的澡间一时热气萦绕。
好舒服！
林清玖在水中摇晃着小脚丫。
澡间外，许灏瑞正在收拾着碗筷，灶台就在澡间一旁，碗筷盘碟一齐放进铁锅里，就着灶膛燃碳温着的热水，用瓜瓤清洗，碗盘相碰响起的动静，林清玖听得一清二楚。
明亮的杏眼睁开，眼珠骨碌一转。
许灏瑞清洗完碗筷擦了桌面后，把铁锅下的燃碳用铁钳夹出装到废弃的瓦锅里，锅口用破口的菜盘盖住。
厨房的木门紧闭，隔绝了屋内的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