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兄,先听我说,此人是个莽夫,手劲狠,专挑人软肋打,我担忧他会把你手打伤,耽误你写文章,不划算,要不画给他算了。”
吴晋将信将疑,“怎么,你被他打过?”
许兴文非常不想承认,但还是点了点头,用气声道:“右手差点废了。”
许灏瑞不耐烦道:“快点。”
吴晋连忙把画扔给他,“你可别乱来,打伤了我,我家可不会放过你。”
许灏瑞接过他扔过来的画,把画递给小夫郎,活动着手腕,“为你刚说的胡话道歉,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都不该如此毁我夫郎名声。”
“你,你想干什么?!”吴晋躲到许兴文身后。
许灏瑞拎开许兴文仍一旁去,抓住吴晋领口,单手把一个及冠的汉子举起来,又问一遍,“你道不道歉?”
“啊啊,我道我道。”吴晋眼看着自己离地两三尺,颤抖地抓住许灏瑞的手臂连忙道。
此人力气大得恐怖到这等地步。
许灏瑞把人放了下来,吴晋微瘸着腿站到他们面前,极不情愿地微俯身作揖,“对不住,是小生无礼……”
看许灏瑞不善地盯着他,吴晋利索道:“是小生无礼,冒犯了贵夫郎。”
“快滚。”
等三人走后,许灏瑞转身对洛明轩道:“洛兄你们先过去,我和清哥儿还要去一趟赵木匠家里拿东西。”
洛明轩和沐风点头,见许灏瑞和林清玖走远后,沐风蹲在路边,向田里拔草的大婶打听,刚才发生的事。
婶子将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他。
林清玖摊开画像观察,凑到许灏瑞耳边轻声道,“这些像是,先前馆里画师做的画,可能是冯聚财当初一并要了去,这书生是他派来的?”
许灏瑞揽住他的腰,提醒他,“回去再看,仔细着脚下。”
“噢。”林清玖把画卷起,把腰间的手拿下来牵着。
“应当是吧,不然他何故在村里说起这事。”
走远后,吴晋偷偷回头看了眼身后,见俩人似乎不受影响,不确定他今日这出,有没有起效。
许兴文小声问他,“吴兄,你说得可是真的?那小夫郎真是临安县南风馆里的小倌儿?”
吴晋道:“自然是,否则我无端污蔑人作甚。”
“那吴兄现在说起又是?”
吴晋乜他一眼,“你道我为何要来这小破地方寻你?”
“为何?”
“我又不认识那小哥儿,刚所作之事,是受人所托,平日我们一道,你何时见我去找过小倌儿?”
许兴文点头,吴晋继续道,“我也是拿到画像才知道有如此好看的哥儿,还是我见识少了,下回,咱们……”
他与其他俩人对视,笑得猥琐,俩人立马领会到他的意思,纷纷点头。
“只是你的画被抢了,无关系么?”许兴文心里怪可惜的。
“那是临摹出来的,原画的主人可宝贝得很,自然不可能给我。”
“原来如此。”
“行了,我回去复命了,还要多谢钱兄陪我走这么一趟。”
“我这一趟不亏,若没有与你同来,哪能见到如此姿色的美人。”
“哈哈哈……”
*
许灏瑞把轮椅提了回来,让良锦铭坐上去试试,不过在屋内着实不怎么方便,有门槛阻拦。
他连人带椅子,抬出院子,让良锦铭在院中适应轮椅。
许灏瑞看他转了几圈,问道:“铭哥感觉如何?”
洛明轩欣喜道:“不错。”
栗崽被抱在沐风怀里,盯着良锦铭坐着轮椅转悠。
“那就好,但你还是小心些脚,多躺床上修养。”
“欸,我晓得。”
良锦铭瞧见小娃儿圆溜溜的大眼紧跟着自己转,不由道:“栗崽要不要来坐坐?”
栗崽向他伸出肉乎乎的小手。
许灏瑞阻止,“别惯着他,他劲大着,蹬到你腿可不得了。”
良锦铭只好放弃道:“那行吧。”他可不想一辈子坐着轮椅过日子。
午后休憩,林清玖把簪子取了下来,趴在许灏瑞身上,笑吟吟道:“阿瑞,等会儿起床替我盘发,不用等到明日啦。”
许灏瑞好笑地揉了揉他脑袋,“好,依你。”
接过他手中的簪子,放到床头的凳子上,免得放床被栗崽这小家伙拿去玩,把自己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