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麓眨了眨醉意朦胧的眼睛,忽然吻住了面前的人。
他有不少经验了。
毕竟入睡之前,不就和商泊云亲过很多次吗?再说接吻还是商泊云教他的。
虽然梦里的商泊云和他不太熟,刚刚还绕着圈子说了好多废话。
但他知道他们以后会在一起。
商泊云嘴唇微张,被醉醺醺的他占据了主动权。
在这之前一直游刃有余的人明显呆滞住了,确实对多年不见的死对头有兴趣,不过这个发展未免超速。
江麓没得到回应,揪着衣领瞪了商泊云一眼。
“接吻,不会吗?”他抱怨,“怎么又不理我。”
这个“又”字让商泊云有一丝不满,误以为眼前的小醉鬼正把他和哪个前任作对比。
江麓捏开商泊云的嘴唇,梦外被商泊云牵着鼻子走,梦里,二十六岁的商泊云却很呆。
他的舌尖扫过那颗虎牙,向内卷过软肉,水声啧啧,他将商泊云推到了墙壁上。
过道上是有人经过的,浸在酒精里,人们的目光落下又离开,和舞池的灯光一样晃荡。
呆比的商泊云好像终于回过味来了,他摁住了他的后脑勺,把他往怀里带。
额头相贴,商泊云抓着他的手,声音似笑非笑:“所以,你要教我?”
江麓恍然大悟。
那些事情都是在一起后做的,他们在这时才重逢。
梦境的时间线原来是倒着的。
他没看到商泊云眼里的跃跃欲试,舌尖用力地勾缠,成功激起了商泊云的胜负心。
猎人设下圈套,不知道他等待已久的猎物其实獠牙锋利,野心勃勃,能够将他整个儿拆吃入腹。
悟性很高的人很快转守为攻,靠着墙反倒拿到了主动权。酒吧楼上的套间,门被推开,又迅速关上,两个人倒在床上时,商泊云又问了一次,还认不认得他。
“你今天好磨蹭。”思绪融化在杜松子酒里,马提尼的酒杯上还装饰了一块橘皮,江麓晕乎乎地重复:“商泊云。”
“商老板。”
商泊云挑眉。
不想他再问一遍,江麓又说:“商狗。”
商泊云轻嗤,扯了下他的脸颊:“合着你背地里这么骂我?”
我是听陈彻说的。
江麓想了想,很小声地说:“老公。”
商泊云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奇异的亢奋燃起,他用力,和江麓十指相扣。
水声大了起来,而欲念从头烧到了尾。
仰面看着商泊云的时候,江麓忽然感觉到了一种很清晰的疼痛,这份疼痛并不来自于身体某处,而是从灵魂中迸发而出。
梦外他和商泊云已经在一起了,但梦里,二十六岁的对方怎么让他这样的渴望,好像他们其实暌违了好多年,好像他其实惨痛的失去过商泊云一样。
眼眶发酸,头脑发胀,酒精让江麓混乱,他不受控制地怀疑眼前的人其实是个幻觉。
他是不是没从那个漆黑的牢笼里出来过,天光没照进来,更别提出来放一次风……
“商泊云,商泊云……”
他忍不住一叠声唤他。
这三个字说出口就止不住了,江麓声音有点儿哽咽,眼泪被人舔舐到口中,商泊云皱着眉,抱紧了他。
“怎么成了个哭包?高中从来不见你——”
江麓直接把人拉过来啃,打断了恼人的嘟囔。
衬衫随意地跌落,肌肤游走着火舌,两个人正以最“坦诚”的方式相对。
商泊云弓着背,眸色沉沉低头看着满面泪痕的青年。
“江麓。”他不知想起了什么,眼神变得有些远,“你醒了别耍赖不理人。这一次,也是你先招的我。”
江麓委屈地心想,我先什么了。
明明是你。
突然有一天,就对我笑了。
快意攀升,悬停到了不上不下的位置。他的喘息甜腻得不像话。
想要把幻觉和囚笼都烧得干干净净,想要证明二十六岁时注定相爱的真实,江麓睁着水色滟滟的眼睛,软声问:“这个,也要我教吗?”
商泊云瞳孔微缩,没忍住丢了声低骂。
江麓来不及谴责他的用词,一直烧灼的火焰终于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