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如何不晓得,今日是阿绛的生辰,怔愣间,脸庞忽然被抹了道“奶油”。
初棠还嘻嘻笑笑与他说:“说好给你做的,吃呀。”
“阿午,你别这样。”
饶是潇洒惯了的人,也被这幕弄得酸涩,十一有些不忍道:“我宁可你痛痛快快哭一场,也别这样强颜欢笑。”
“何苦折磨自己呢?”
“我挺好的。”
“你不吃我自己吃了哈。”
初棠伸手抓蛋糕。
他一手一手往嘴里塞。
十一在旁目睹,那人显然已有些反胃,还是不停地用手抓进嘴里。
这哪像是正常吃东西的人?
说是在作贱自己的身子也不为过。
“别吃了。”
十一抓住初棠的手。
初棠开始挣扎。
两人便也就此僵持不下。
半刻钟后。
一身明黄龙袍的人,双指拎着瓶酒走来,他轻轻捏起初棠的嘴,就往里灌进几口酒。
十一:“皇兄你这……”有点硬核。
程立雪:“今日辛苦你。”
十一:“哪里辛苦,我就一闲散王爷,没能帮你几分,连人也劝不好。”
新帝登基,各种事情忙得焦头烂额,连日未阖眼,百忙之中还要赶来哄人。
几句话的功夫。
那喝过酒的人渐生醉意。
情绪也终于失控。
呜哇的一嗓子哭声吼得十一耳膜都振了振,他眉角跳了跳,随后被人拍拍肩膀。
“早些歇息吧。”
程立雪语毕,弯身抱起嚎啕大哭的初棠离开。
乾清宫离御膳房很远。
这一路上,不少宫人都呆若木鸡,亲眼目睹陛下抱着哭得撕心裂肺的太子妃。
那龙颜还被糊了满脸糕屑,却未见丝毫怒意。
乾清宫龙榻。
程立雪刚要附身把人放下,可那圈住他脖子的人却不松手,下巴抵在他肩膀抽着鼻子。
有人怯生生道:“不要走。”
嗓音低糯,绵绵颤颤的,像是个被抛弃的小可怜,听得人心头微紧。
“我一直都在。”
他轻抚怀中人的肩背,抱着人坐了一宿。
……
次日,初棠伏在程立雪怀中,被微弱的天光刺醒,方发现大黄竟也一直趴在地上。
见他有动静。
大黄倏地站起哈出舌头。
“还难过?”
头顶落下点沉沉的嗓音,纵使不看那人,初棠也听出几丝疲惫来。
他也不傻,虽未见证程立雪如何在风雨飘摇中稳定朝局,但试想一下,便知不易。
初棠:“我……”
他难过,但他不想骗人,可说真话又怕程立雪担忧,莫不如就此沉默吧。
“遇到伤心事该如何是好?”
程立雪突然发问。
初棠木讷抬眸。
程立雪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