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1、第 1 章</h1>
emem“风伴着笛声吹过竹林,吹的竹叶簌簌作响;吹过依山而筑、白墙青瓦间的民居,落叶飘过点缀着高低跌落的马头墙。
emem风伴随着笛声吹进老宅;吹进老宅的天井;吹进天井一隅的老井,悠远的笛声和风声像是迎合着风吹过井口时发出的唱响。
emem井很深,黝黑的深处是碧绿的井水……”
emem“啪——”
emem钟奕铭把手里的宣传册扔在会议桌上,会议室里的众人面面相觑的看向他,随即纷纷低下头。老板此时的表情只能用可怕两个字来形容,没人敢在他盛怒的时候惹他。
emem投影仪上播放的宣传片画面还在不停转换,一直站在大屏幕前讲解的媒介总监薄荷的脸被映衬的色彩斑斓,毫无疑问,钟奕铭是对他们提交的方案相当不满意。
emem“我们是要卖房子,不是做徽州民居宣传片,薄荷,如果你下次再给我看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立刻去总务领纸箱子走人!”钟奕铭掷地有声的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会议室。
emem等他走了以后,会议室里的众人才不约而同的舒了一口气,薄荷更是没好气的向着门口的方向做了个鬼脸。
emem在座的都是在寰宇集团媒介部工作一年以上的老员工,没有人会不晓得钟奕铭的脾气,他是个完美主义者,凡事都要做到最好,对自己如此,对手下人更是如此。
emem敢怒不敢言,谁叫人家是集团的太子爷、雁京商界有名的青年才俊,董事长就这一个儿子,将来继承产业的必然是他,得罪了他,别说饭碗不保,在业界能不能混下去都是个问题,因此,每次钟奕铭发脾气的时候,众人只有忍气吞声。
emem从电梯口出来,钟奕铭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秘书玫瑰见他脸色不善,忙替他打开办公室的门,跟在他身后汇报,他开会的时候,有六个人打电话给他,其中有两个是他的私人电话。
emem“您姑姑在电话里说她有很重要的事情,让您接到电话就回家一趟;司徒小姐听说您在开会,让您方便的时候回电给她。”玫瑰尽责的按着轻重缓急将电话记录一一汇报。
emem生意上的事可以放在后面,这两位的电话,一定要先汇报,尤其是后者,极有可能就是她未来的老板娘。
emem钟奕铭思忖片刻,他姑姑很少在他工作的时候打电话来,看来真是有急事,于是让玫瑰把他的工作日程表重新安排,他要空出几个小时回家一趟。
emem他在美国留学那几年,姑姑钟淑怡每次去美国访亲会友都会飞去波士顿看他,把他当成自己儿子一样看待,知道他爸爸为了锻炼他,生活费给的很少,偷偷塞给他许多零用钱,每年的生日礼物也都价格不菲,此时姑姑有事情找他,他责无旁贷。
emem寰宇集团大厦楼下,一辆黑色劳斯莱斯早已等在那里,钟奕铭打开车门坐进后座,司机等他坐稳了,把车开出去。
emem雁京拥挤的交通一向是最令有车一族头疼的问题,堵在车海里没法往前开,钟奕铭打开手提电脑上网看了一会儿财经新闻,忽然想起之前玫瑰的话,塞上耳机给司徒慧蓝回电话。
emem“我刚从洛杉矶飞回来,想约你晚上一起吃饭,玫瑰告诉我,你正在开会,我就没有再打给你,怎么样,今晚有空吗?”司徒慧蓝在电话里询问。钟奕铭随手点开电脑里的日程表,见自己晚上没有约会,答应了她的邀请。
emem他的生活就是这样,繁忙的事务让他不得不严格按照日程表执行,就像在轨道上行驶的列车,该到什么站点自然而然的上下车,轨外的生活不属于他们这个圈子。
emem挂断了司徒慧蓝的电话,钟奕铭打电话给玫瑰,让她帮自己订一束红玫瑰,他要在晚上吃饭的时候带过去。
emem堵了近一个钟头,车终于得以离开车海,下了盘桥之后,往城郊西山方向驶去,车沿着山路而上,除了偶尔驶过的豪车,看不到任何行人。
emem有别于雁京城里其他的富人区和高尚住宅区,西山脚下这一片占地虽然广,别墅与别墅之间隔的却很远,从外观看,皆是半新不旧的各式小洋楼,极少有新建的别墅
emem这里有个外界广为流传的名号,西山大院儿,顾名思义,这一片在建国后曾经是军管区,后来部队撤离,这里便成了权贵们的后花园,因此住在这里的人家是什么身份,也就不言而喻。
emem车拐进半山一个院子,停在钟家小楼楼下,钟奕铭从车里下来,看到自己妈妈的车停在不远处,心里倒有些好奇,到底姑姑家出了什么事情,怎么连他妈妈也提前回来了?
emem客厅里,程珊珊正陪着小姑子钟淑怡说话。钟淑怡是个气质高雅的中年妇人,秀丽的容貌依稀可见年轻时的风采,此时虽已四十五六岁,但因平时保养得宜,看起来仍颇具风韵,相比之下,大她五六岁的程珊珊则有些发福。
emem钟奕铭进门看到她俩,走过去打招呼:“妈,姑姑,急着找我回来是什么事儿?”程珊珊抬头看到儿子,招呼他:“过来陪我们坐坐,你姑姑有些事情要问你。”
emem钟奕铭坐到她俩身侧,见钟淑怡欲言又止,更加疑惑。程珊珊知道钟淑怡当着侄子的面有些话难以启齿,主动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儿子。
emem事情很简单,钟淑怡的闺中好友张太太在某餐厅看到她丈夫徐天朔带一个年轻女孩儿去用餐,对女孩儿殷勤周到,一向敏感的钟淑怡向徐天朔问起此事,徐天朔推说是去见朋友。
emem“他生意上常来往的朋友我认识一大半,有什么不能说的,非要神神秘秘的瞒着我。我不放心,前几天坐车跟踪了他,想看看他到底跟什么人来往,结果我跟了两三天,什么线索都没有。”钟淑怡边说边擦拭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