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30、终于吃饱饱了</h1>
emem某些狼心里想着绝对不会让小夫人知道自己尾巴又软又毛还暖和, 但身体却总是很诚实。
emem恶狼不敢太过用力的动尾巴,轻轻的呼吸,等到后来, 就那样在疼痛和体内魔气的双重压制下维持着略别扭的姿势,一边“孵蛋”,一边努力忍着疼、开始尝试着修复体内的妖核。
emem渊诀尝试着像以前那样, 从空气中汲取灵气, 但每一次, 当他成功吸收到一些灵气的时候, 那些灵气就会瞬间被他体内越发澎湃的魔气一拥而上,疯狂吞噬。
emem渊诀试了两次,体内的妖力不仅没有任何增长, 反倒是魔气增长了许多。
emem他不敢再试, 只拼命控制着妖识压制着那些从血脉里不断涌出的魔气,喉间一片腥甜。
emem碎裂的妖核似乎比之前碎的更彻底了一些, 渊诀隐隐约约意识到一件残酷的事——
emem也许,他好不了了。
emem也许, 他不是一头纯血的大灰狼, 他体内的魔气源于他的血脉。
emem因为他身体里流淌着肮脏的魔物的血, 所以无论阮秋秋输送再多的灵气,都没办法清除掉他身体里的魔气。
emem一旦想到这个可能,渊诀甚至猜到,也许他会无意识吞噬周围生物的生命,也是因为血脉里、属于魔的那一部分在作祟。
emem一想到这个可能, 渊诀就下意识的觉得自己恶心。
emem他死死咬着牙,烦躁到了极点。
emem他克制不住心口涌起的羞怒和暴戾,甚至想用尾巴把石床拍碎。
emem但他刚刚动了一下,就触碰到了一个圆圆的、已经没之前那么冰冷了的蛋。
emem是阮秋秋放在他尾巴上的。
emem咽下一口苦涩的郁气,渊诀泛红的、快要失去理智的双眸也渐渐恢复了正常。
emem他不敢动弹,只是安安静静的等待着。
emem一秒、
emem两秒、
emem……
emem一分钟、
emem两分钟、
emem……
emem五分钟、
emem……
emem十分钟。
emem“婚房”外终于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emem等阮秋秋哆哆嗦嗦的从“储藏室”里洗好澡,穿着最后一套干净的兽皮衣回到“主卧”的时候,恶狼先生已经小心翼翼的把那枚蛋捂的温热了。
emem阮秋秋不知道他刚刚经历了怎么样的剧烈的挣扎,只是唇角弯着,叫了大灰狼先生一声,“夫、夫君?你醒着吗?”
emem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眼就瞅见了那头狼的耳朵猛地抖了抖。
emem演技很差的大灰狼先生果然是醒着的。
emem阮秋秋心情很好的走了进来,本来以为他会像之前那样装晕,她就顺着他演,但没想到在她撩起兽皮帘子端着木盆进来的时候,石床上那头面容不似以往那般俊美的狼妖会回应她。
emem“醒着。”
emem低沉的、完全和女子不同的沙哑声音响起,飘到阮秋秋耳朵里,一下让她有些懵。
emem她眼睛睁的有点大,撩开兽皮的动作都顿了顿,有些尴尬想起来自己现在头发还没疏,整个人都是乱糟糟的。
emem“你、你醒了啊……”阮秋秋挠了下脸颊,回过神来之后连忙把兽皮帘放了下来,“我、我洗好了。”
emem阮秋秋看着床上的狼长长的睫毛颤了颤,耳朵抖了抖,似乎想要坐起来,但又没有动。
emem阮秋秋以为他是很疼,也顾不上尴尬,走进来把木盆放在石桌上,尽量温和的说,“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emem渊诀沉默了两秒,耳朵折了折,没有焦距的眼睛睁开,眉毛拧着,似乎耗费了巨大的力气,才颇有些咬牙切齿的说,“蛋。”
emem阮秋秋:“…………啊??”
emem她懵了两秒,才突然想起来自己去洗澡之前对某狼的尾巴做了什么,顿时脸色涨红,一下十分的尴尬。
emem渊诀显然也不好意思说两遍,只是抿着唇,又不敢动,维持着十分僵硬的姿势躺在床上。
emem她心里觉得有些好笑又有点小心酸。
emem——就因为她把那枚蛋放在了他尾巴上,所以这头狼就这么老老实实的躺着么?
emem阮秋秋快速眨了眨眼睛,偷偷看了眼大灰狼先生微微泛着粉的耳朵尖,轻咳了一声,往石床边走,小声的辩解,“……我不是故意的,现在就把蛋拿下来。”
emem阮·皮皮虾·秋秋嘴巴上说着自己不是故意的,实际上就是故意的,她很坏,仗着田螺灰狼不知道为什么那么乖巧,故意在把蛋拿起来的时候薅了一把他的尾巴。
emem她微微发热的指尖碰触到他的尾巴,之前那种过电一样的感觉又瞬间浮了上来。
emem渊诀眼尾浮上一抹浅浅的红,耳朵尖尖也更红了,整头狼剧烈的颤了一下,差点没忍住发出一些丢狼的声音。
emem阮秋秋看着他抖了一下,还以为他尾巴像之前那样弯着很疼,顿时真的自责起来,“……尾巴卷着会疼吗?”
emem一点都不疼反而很担心自己的大尾巴有没有通过测试的某狼:“……”
emem阮秋秋说着,非常温柔的把大灰狼先生卷着的、软乎乎的大尾巴给薅直了。
emem这下,她就感觉某狼抖的更厉害了。
emem阮秋秋不敢再碰他的尾巴,抬头看见恶狼额头上浮起了一层薄薄的汗,大约是因为“疼痛”眉头皱的紧紧的,薄唇苍白,瞬间更加内疚,十分自责,“对不起……”
emem被她弄的浑身都隐隐发烫的渊诀:“…………”
emem但他又不好直接问阮秋秋“我和田螺灰狼的尾巴谁的更柔软更温暖”,就只好默默的平息下又酸涩又激烈的心跳,慢慢的撑着手臂想要坐起来。
emem大灰狼先生很努力的想要克服疼痛坐起来,但阮秋秋看着他乌黑柔软的黑发垂在光裸的脊背上,宽阔的背部上漂亮的蝴蝶骨和狰狞的疤痕,面颊隐隐烫了起来。
emem她把那枚蛋放在了石桌上,拿起之前给他做的、清洗过也勉强干了的兽皮衣,声音略有些不自然说,“夫、夫君,把衣服穿上吧。”
emem渊诀:“……”
emem他倒是忘了,自己现在还是一头裸狼。
emem渊诀粉粉的耳尖更粉了,隐隐有泛红的趋势。
emem雄妖大都粗犷,虽然他每次都会好好的穿衣服,也没有妖和人见识过他半裸着的样子。
emem但怎么在阮秋秋面前,他总是三番四次的忘记穿衣服,老是想着耍流氓。
emem渊诀睁着眼,忍着残肢在兽皮上摩擦的剧痛,一点一点的坐了起来。
emem他紧紧抿着唇,不让自己因为疼痛而发出丢妖的声音,只是顺着阮秋秋声音的方向,缓缓转过头去,慢慢的伸出手臂,想要接过她递给自己的兽皮衣。
emem看着恶狼先生明显偏移错了的、没有焦距的目光,和他试探性的伸出来的长臂。
emem阮秋秋心口一疼,不忍心只是站在原地等,只是顺着他大掌摸索的方向,把那件兽皮衣顺势放在了他手里。
emem大掌触碰到柔软的兽皮衣,阮秋秋明显感觉到恶狼先生眉头拧的没那么紧了。
emem渊诀疼的浑身颤抖,却依旧努力在他的小夫人面前挺直脊背,克制着过于疼痛而有些发抖的声音,方向不对的朝阮秋秋说了一声“谢谢。”
emem她看着他微微睁着眼睛,紧抿着唇,大掌摸索着兽皮衣,似乎在寻找穿上去的方法,很想上前帮他穿。
emem但她想到那天,他吐血的时候坚持装晕的自尊,和刚刚那声谢谢,深吸一口气,到底忍住了。
emem“不用谢。我、我先出去弄点雪回来备着……”阮秋秋转过身,拿着木盆出了山洞。
emem听着脚步声渐渐离去,渊诀才微微猛地弯下了身。
emem他无声的喘息了两声,才觉得有什么温热的液体顺着脊背和残肢缓缓的往下流。
emem是血。
emem浓稠的、带着脓液的血。
emem似乎在提醒他,他是多么的不堪。
emem只不过是靠自己的力量坐起来,穿件衣服而已,都疼的快要失去意识,什么都做不了。
emem甚至、弄脏了兽皮。
emem她已经很辛苦了,但他什么忙都帮不上。
emem渊诀眸色瞬间晦暗,眼尾通红一片,用力咬紧了牙。
emem——等阮秋秋回来的时候,恶狼先生已经穿好了衣服,半靠在石壁上。
emem他听到动静,侧过头,略狭长上挑的瑞凤眼迷茫的扫过来,薄唇比之前苍白了几分。
emem这是阮秋秋第一次面对“清醒”着的大灰狼先生,她对上了他那双灰蓝色的眸子,也是第一次清晰的意识到——
emem她的田螺灰狼先生,是真的看不见了。
emem他的表情很平静,甚至有一些冷漠,之前浅粉色的耳朵尖也不粉了。
emem但阮秋秋却觉得,他看起来,那么的遥远,那么的悲伤。
emem阮秋秋眼睛酸了下,努力让自己用高兴一些的语气说话,“今天我在雪地里挖了一个陷阱,虽然没抓到猎物但是好运的在里面捡到了一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