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是岑茉。”
“嗯,我知道,”岑玦那边似乎还在车上,岑茉隐隐在话筒里听见了呼啸而过的风声,“你现在在哪?”
他这么一问,岑茉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我……我在陈骋……”
“我知道你在陈骋的地方,”似乎看穿了岑茉的窘迫,岑玦直接打断了她的期期艾艾,“说地址,然后收拾东西,我来接你。”
“真的吗?我能走了?”
惊喜来的太突然,岑茉欢呼了一声,几乎抑制不住内心的雀跃。
“你不能自由活动吗?”岑玦的声音依旧清冷,只是岑茉却从中感受到了一丝与众不同的凉意,“他敢软禁你?”
“也不是,是我答应他的。”岑茉不知道他会不会嫌弃自己太软弱了,解释时声音明显底气不足,怕他再继续追问,又赶紧报出了陈骋这套别墅的地址。
“呵,”岑玦低声冷笑了一下,“收拾行李吧,我等下就到。”
说完,他干脆地挂断了电话。
在踏入这间公寓时,岑茉猜测自己也许会被陈骋送走,也许会又一次被狼狈地赶走,但始料未及的是,最终会是岑玦这个哥哥来接她离开这个似庇佑又似囚笼的地方。
岑茉带着难以名状的欢欣开始收拾个人物品,很快她便整理好了。
她来的时候只带了一个小小的行李箱,走的时候她也只带走自己的东西,把陈骋后来让方助理给她添置的衣物,在角落里积灰的名牌,还有一些七零八碎的东西都留下了。
等这些东西都整理摆放的差不多了,岑玦也发来了短信。
内容只有很简洁的“下楼”两个字。
收到命令,岑茉准备走出这个她住了一个多月的房间,却蓦然在梳妆镜里看到了自己胸口的一抹闪光。
她停下脚步,低头看向自己的锁骨,那里挂着之前陈骋送给她的茉莉花束吊坠。
想到这个吊坠所代表的含义,还有在那之前陈骋对她做的事,岑茉清亮的眼中划过一丝复杂。
她感激陈骋收留了自己,他对她的好——在生病时陪着她,从医院带她回家,还有他们之间无数次的欢爱都在她脑海中依次浮现,但最后又在那些被深藏在心底的伤害与黑暗中渐渐归于沉寂。
岑茉伸手解下了项链,轻轻地将它放在梳妆台上,然后拎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