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安正欲再说什么时,宓时晏已经冷着脸甩下手中的文件,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人,临走前还冷冷地刮了一眼年安,带着点警告和说不出的味道。
直到办公室重新安静下来后,年安才慢慢琢磨出宓时晏最后那眼神有点奇怪。
可又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
系统又开始在脑子里逼逼个不停,年安一个字都没听进去,直接屏蔽了系统的罗里吧嗦,毕竟他只是用两点好感度作为交换,确认某件事罢了。
等到下班的时候,年安刚上车,就接到了宓母的电话。
“马上就是元旦了,跨年夜那天,你和时晏回来吃顿饭吧。”
年安这才想起马上就是新年了,他在脑子里过滤了一遍那天的行程,才应道:“好,不过宓……咳,时晏那边不知道有没有空。”
宓母立马道:“怎么就没空了,工作再忙也不能忘了家,没空也得抽空回来!”
年安无法说什么,只能顺着宓母连连应好。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宓母语气才轻快起来,又问了几句他和宓时晏的近况后,让他们好好保重身体。
挂电话前,宓母突然提了句:“对了,我听说最近你父亲的身体好些不大好。”
年安一顿,微微皱起眉头:“……我父亲?”
“对,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好像还住院了,我也是听说而已。”
挂了电话,年安皱着眉头坐在驾驶座沉思半晌,直到身体有些冷后,才发现自己刚刚居然忘了开暖气。
手指按上空调的瞬间,过往的记忆忽然如潮水般涌上来。
上辈子,他也是在这么个冬天死去的。犹然记得那天是个难得的大晴天,他会突然突发奇想的去飙车,完全是因为在这之前,他曾因为蔡女士的事情,而和年父大吵一架,为了发泄满腔郁结,才去做这种疯狂事儿。
谁知就变成一去不复返了。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他。
年安不知道年父身体出的什么毛病,也没打算去看他,直接将这件事抛之脑后。
元旦的前一天便是跨年夜,年安和宓母约得是晚饭,所以他这天没去公司,而是买了东西,去找了蔡女士。
蔡女士正好休假在家,得知儿子要过来,一大早起来去买菜,准备亲手给儿子做一顿大餐,母子好好吃一顿当是提前跨年。
然而等年安到家,一开门,扑面而来的便是一股浓郁的焦糊味。
眼看冲天的烟雾都要把火警铃给熏响,他连忙冲进厨房,打断了蔡女士的这顿大餐。
“干嘛呢,你妈我正做饭做到一半呢。”蔡女士不满的擦了擦脸上的汗。
年安放下东西,满脸无奈地给她梳理头发,又抽了纸巾给她擦去额头上的细汗,哭笑不得道:“别,你忘了我厨房杀手是遗传谁的了吗?”
蔡女士不满地哼了一声:“现在嫌弃你妈妈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