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有想到,某一天,有一个仅仅认识了两个多月的人,会为了他,做到这种地步。
背后的伤还在顿顿的泛着疼,但他这时已经完全顾不上了。
处置室的门打开,杨臻被护士扶着出来。伤处的头发被剃掉了一块儿,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纱布,额前半长的头发没有妥帖的塞在纱布下,撅起好几撮儿,像一朵开花的向日葵。
于铭远连忙上前搀住杨臻,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伤口不算深,但是有轻微脑震荡,还是住院观察一下。”护士说。
于铭远点头应是,把杨臻扶到病床上躺下。
警察来的及时,黄毛那几个人已经被带到派出所去了,何小平和张洋洋也配合先去做笔录。
“你怎么样,还难受吗?”于铭远问。
“没事儿,就是有点晕。”杨臻摇摇头说道。
可能是摇头这个动作牵扯到了杨臻目前脆弱的脑组织,他的眼前一阵一阵发黑。但杨臻嘴很硬:“我能有什么事儿,我杨日天是不可能被一个酒瓶子干趴下的。”
“......”
于铭远没话讲,他看了看杨臻苍白的脸色,并不想听他说这些垃圾话。
“你睡会儿吧。”
“好。”杨臻回道,然后闭上了眼睛。
还没三秒钟,又猛地睁开眼睛,说:“我说远儿,你可别有什么心里负担啊,我不是想冲上去给你挡酒瓶儿,我只是想把你推开,谁知道那孙子怎么着就砸我脑袋上了。”
“.....”
于铭远觉得自己好像被杨臻的话刺了个洞,所有的感动以及他来不及细想的情绪像气球里的空气一样呲的一下跑没了。
于铭远没好气的回他:“睡吧。”
杨臻看他面色如常,放心地闭上眼睡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杨臻也看出来了,于铭远的心眼比针尖儿还小。虽说自己确实是脑子一热冲上去,但他不想让于铭远有什么心理负担。
他故意说这些,就是为了让于铭远心里好过点。于铭远就跟从来没接收到过别人的好意似的,别人对他好一分,他就巴不得还一百分。
怕杨臻脑袋有什么问题,于铭远一晚上都不敢睡实了,就趴在病床边眯了一会儿。 第二天张洋洋和何小平带着他们的辅导员来的时候,杨臻已经醒了。于铭远一大早跑去医院门口的小吃摊买了杨臻喜欢吃的小汤包。天气冷,于铭远怕包子凉了,揣在毛衣里,贴着肚皮给抱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