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有关于一个少女的记忆渐渐回笼,她的模样在脑中渐渐成形,尚且没有见全貌,他想起来一些朦胧的事情,疼痛感伴随而来。
他立刻回神不再深想,放下手臂,撑着床榻要站起身来,忽而外头小女郎的声音没有了,转而听到的颐指气使的呵斥声。
“那边的人过来回禀说话!”
是男人的声音,听说话的声音和嘈杂的脚步声,纵然不得亲耳听到,来得人显然不止一个。
“那边的人!过来!”粗噶的声音越发扬起。
有人来了,他即刻看了看屋内,实在太过于简陋,并没有可供藏身的地方。
看来看去,忍着疼提步闪身上了房梁。
房子实在老旧,上去时甚至发出了咯吱的声音,好在不够大,传不到外头去,房梁上落下的灰尘混着地上的沙土,倒也看不出古怪。
阿滢没有想到,太平些许日子,官兵竟然查到她家这处来了。
怎么办,里面还有个来历不明的男人。
眼下,即便是想躲起来也是不成了。
来了有一小队巡逻的士兵,看着身上的衣着,是魏国的人,手里拿着兵器,看着就不好惹,阿滢心下慌张,又安慰自己镇定。
“......”想到屋内的男人,原本是想快速转回屋内,谁知已经被他们看见了,一声给呵斥住!
便是想走也走不了。
小公马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紧张和害怕,抖着鬓,不停嘶鸣,甚至往她的前面拱,是想保护她,老母马也在马厩里急躁吼声,想要出来。
阿滢扯了缰绳,把小公马拉到后面,站定等着那些人靠近,垂着脸不显,心里早就慌得不成样子了。
怎么办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只希望那男人别是什么逃犯之类,将她给连累了。
“你!最近有没有见到什么可疑的人?”
很快,阿滢的屋子就被这些外来之客给占领了,他们先在屋外搜寻,丝毫不客气,用刀剑挑着家里的草料,甚至翻到了马厩里去,不像是官兵,活像是沙匪。
眼看着就要往屋子里面去了,她站在前面,低着脑袋,“没...没见到什么人。”
“没见着什么人?”为首的官兵绕着她打转,已经有人发现她家门口煎药的罐子,一脚给踢翻在阿滢的面前,“没有什么人,你又怎么会熬药!”
阿滢强压着心神,“我..我家里养的马受伤了,是煎给它们的药...”她一慌乱,说话就有些找不到边际,好在没有错处,倒是勉强能够回旋过去。
“是吗?”
为首的官兵眯起眼,已经不信了,递了一个眼神给旁边的人进去查看,其余的人手已经暗暗按在了刀把上。
阿滢有心拦也拦不住,小门被官兵用脚踢开,几个人猛然冲进去,她跟着到了屋子里。
谁知,原本在床榻上的人不见了。
阿滢,“......”心里正是疑惑,她也不敢声张,连忙补着话,底气稍微足了些,“真的没有见着什么人。”
为首的官兵在屋内绕了一圈,想找藏人的地方,拷问道,“没什么人适才你支支吾吾做什么?”
阿滢缩着肩膀,“我...只是害怕。”
房梁上的男人看着下面官兵围着中间娇柔的少女打转,他的眉头皱了起来,看着官兵身上的衣物和刀尖,明明没有在想什么,见到了他们的衣物,头忽而又开始泛疼。
脑海当中传来喧吼的厮杀声,还有人喊着撤退,埋伏...
这些人既然没有查到人,怎么还不走?
话说回来,那个男人到底藏什么地方去了,纵然心中胡思乱想着,阿滢也不敢四处多看,生怕露出半点错处。
她想把小公马给放出去,谁知道竟然被拦住,阿滢抱着小公马吓得抬了头。
左边的官兵好色,自打门口一过来,见到阿滢就动了歪心思,眼下见她细皮嫩肉的样子,心里更是馋了,“哟,好整齐标致的小娘子。”
“许了夫家没有?”
他凑近,要碰拉阿滢的手,被她给避开,小公马护着她,冲着官兵抖马鬓,小归小看着凶横。
三两句话,周围的官兵晓得了意图,纷纷大笑开来。
阿滢抖了一下,她捏紧马缰绳,如果....他们,她就...
“该死的畜生,竟敢阻我的好事!”官兵抽了刀,要砍死小公马,阿滢眼一闭,死死抱着小公马的脑袋,挡在它前面。
忽然听得一声怒吼,有什么东西飙溅到了她的脸上,吓得她一个激灵,睁眼时,眼帘时浮上一片血色。
等她激灵过去后,听到了刀尖碰撞和人怒问什么人的声音。
忽而睁眼,见到原本活生生在她面前的官兵,被消失又突然出现的男人三两下全都给杀光了,此刻横七八竖倒在地上,她的屋子里全是死人。
吓得阿滢大喘气,要不是扶抱着小公马早就跌坐在了地上,看着眼前男人高大的身影,他的侧脸清冷如玉,皱着眉嫌恶将杀了人的刀给丢在地上。
阿滢看着他身上沾染的血,忍不住咽了一口沫,“......”
回过神之后,阿滢快速将地上的官兵全都给拖去外面丢黄沙堆里埋了,再有人来,便是有理也说不清了。男人见她埋人吃力,甚至帮了一把。
屋内的血迹已经清理干净了,唯独血腥味怎么都散不去,做完这些后,阿滢脱离瘫坐在地上,气喘吁吁。
不远处的男人端坐在床榻边,他看着身上血迹沉眉,随后撕开了阿滢给他缠绕的纱布,适才动手,牵扯了旧伤,他此刻有些不舒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