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用了膳食,他没有即刻进去歇息,反而带着阿滢出去院外闲逛,问她这些日子在府上?,有没有逛了?
阿滢如实回答,“逛了一些。”商濯的府邸着实太大了,一眼看去说不出来的华丽,若是来游玩,阿滢会有些闲心去嫌逛,眼下她被拘束在这里,出府都不行,逛了瞧见华丽叠翠又有什么用,于她而言不过是精致昂贵的牢笼而已。
思?及此,她脑子里转着主意。
“殿下的事情忙完了么?”
“不算忙完。”他没有多说。
阿滢也不好跟在后面续话了,便点?头道,“哦哦。”
“怎么?”男人反问。
“没怎么,只是有些闷。”
“我让人给阿滢排戏说书可好?”见身侧的人神色寥落,商濯议哄道。
“风翠戏院的戏我都看遍了。”意思?便是没兴致了。
“哦。”轮到男人低声。
“戏看腻了,人呢?”
他莫名?其妙来了那么一句,阿滢有些懵懂,“什么?”什么人,说的什么意思??
男人却淡淡道,“没什么。”
阿滢半信半疑走?了一会,忽而反应过来,他说的人,不会是符叙罢?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阿滢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殿下说的人不会是符叙罢?”她试探疑问。
男人轻缓的脚步顿住,忽而侧身传过来,瞧着她。
眸色极深,似幽幽的潭水一般,只让人感觉到汹涌危险,不明深浅意味。
商濯这是什么意思??
好一会,他忽而牵唇笑,笑得俊俏又有些渗人,声音温柔清润,却叫人无?端害怕,“阿滢好记性。”
“啊?”她还没有绕过弯来。
男人已经正了身子,瞧过去不远处,俊脸上?早早没有笑容,语气凉凉的,“竟还记得那个戏人的名?讳。”
阿滢,“......”不敢说话。
半响听不到她吭声,男人又侧眸瞧她,微微倾身,凑到她的眼前?,两?人几乎鼻尖触碰到鼻尖。
清冽的沉水香气忽而靠近,阿滢骤然往后缩了些,“阿滢的记性这般好,不知会不会在床榻上?叫错名?字。”
阿滢,“......”若是再听不出来,她真?是个傻子了。
“阿滢怎么不说话了?”
他拨弄她的耳垂,又问她,“会吗?”
“殿下多虑了。”少女也学了他的皮笑肉不笑。
“希望是我多虑了。”商濯轻笑。
也不逛了,带着她回去。
战火来得很快。
从温池泉水当?中就烧了起来,因为敌方攻势猛烈,已方抵挡不住,很快就由着对方揉捏搓圆了。
丫鬟们在外伫立,听到里面的动静,忍不住面面相觑。
听着姑娘求饶的婉转声音,殿下疼她疼得未免有些太过了。
再借着月色的影子,能够瞧见内室软烟罗幔帐晃荡的弧度,着实有些厉害了。
里间要?了好几次水,丫鬟们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低着头往里伺候。
早膳,阿滢又起不来用了。
商珠也不敢过去,因为眼睛还有些肿胀,她想躲避,却被丫鬟叫去,说是商濯有事要?见她。
见到她肿胀的眼睛,果不其然,挨了商濯的训问,商珠还想辩驳两?句,“就是近来风大,刮上?了眼睛,故而...”
说着说着,她也有些说不下去了。
“是吗?”商濯搁下骨瓷杯,“已至冬日,哪里来的秋风刮眼。”
“二哥哥,你就不能不戳我吗?”商珠咬唇,“我就是想起一些伤心事。”
商濯蹙眉瞧了她一会,“......”
“我让你少去沈家。”他道。
商珠知道理亏,连忙解释道,“二哥哥你误会了,我并非是要?去沈家横□□的事,也并非是母后的授意,不过是碍于原先的情谊,该去看看沈小姐。”
“日后不会去了。”她保证道。
商濯不出声,商珠心里揣揣不安,有些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