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此而已。
……
明舒在外面找了一圈,又奔回了北城。
半月之期眼看要过去大半,明舒忙里抽闲找了赵茗回了一趟芭蕾舞团。
她来解约的。
芭蕾舞团的负责人对明舒近期损毁的名声也很不满,作为芭蕾舞团的首席,她的形象直接决定了了外界对他们这个团体的看法。
现在闹出这么一桩事,负责人言明要她赔付一大笔的违约费。
明舒也同意了。
她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要求别人相信她。芭蕾舞团里的人也好,又或者外面堵截围观的记者,她个人的悲惨并不会被这个世界包容。
临走前,明舒不舍地扫了眼舞台上下,幕布,地板,灯光,座椅,一分一寸全都见证过她踮脚起舞的岁月。
她真的有拼命地抓住过生活这根满手生刺的藤络,活成他们眼里万中无一的人。
却在巅峰将近时,眼睁睁看着那些鲜花缠成荆棘,灯光跌地,欢呼演绎成骂战,最看好她的人却成了最以她为耻的抨击者。
赵茗站在她身旁,等待着她这场无声无息的告别结束。纪双莞从练习室赶来,见到明舒又做不到主动和她说话。
她还耿耿于怀好友的隐瞒。
方蔚儿从后台出来,她换了身舞蹈服,趾高气扬地看了看这么多年都不顺眼的女人。
她经过时,肩膀使力撞了下明舒。
赵茗生气地叫她,方蔚儿却头也不回地走了。明舒侧头垂眼,伸手轻轻地拂过自己的肩膀,眼里有近乎于病态的光。
过目即无。
离开舞团时,明舒她们又被几个挑事儿的人给团团围住。记者们不嫌事大在明舒可能出现的各个地方埋伏,难得抓到了当事人,更不肯轻易放过了。
更有那些回踩她的支持者。
咔咔不迭的闪光灯下,低劣的问话接踵而至。明舒抬手挡住,赵茗护在她身旁。两个人挤在湍流中,举步维艰。
直到耳边传来一个谩骂得最厉害的声音,污言秽语层出不穷,明舒不动了。
“你该去死!你们全家都该去死!”
“你们怎么配活着!”一脸大学生模样的女人奋力叫嚣。
明舒冷冷地看她,“因为他是罪犯,所以我和我家人连活下去的权利都没有吗?”
字正腔圆中,平静的语气让其他人为之心惊。
“法律允许我的存在,你又有什么立场来批判我?”
“那些被你那个杀人犯父亲杀害的人他们有啊!”对方脸红脖子粗地回怼。
明舒睫毛轻扑,“所以,你是他们中的哪位?”
对方被堵得哑口无言。
明舒一一扫过这些鼓动舆论的人。他们,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自诩正义的侩子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