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风此时惴惴不安,无暇顾及他。程宴洲岿然不动,瞳仁脏黑,静静将女人的轮廓包容。
“刚才那支舞叫什么名字?”他问。
明舒眉头一皱,“天鹅湖之小天鹅。”
程宴洲眸光颤动,近乎到无的声线将几个字在舌尖来回绕动。“小天鹅…”
江临风的心一咯噔。
完了,怕不是记起了什么吧。
下一秒。
男人坦荡地伸手,自我介绍道:“程宴洲。”
言简意赅,明明白白。
命运像几经无绪的码牌后颠倒错乱。小天鹅的字眼成了呢喃,而非后缀。
复杂的情绪在明舒心头攀升,她终是稳住心神,右手回握上去。
“明舒。”
“月明舒窈?”指尖相擦,男人拧了下眉。
女人回以微笑,“应该吧。”
她眸子如琥珀,唯独缺少最真实的情感,丛丛掩映,将人拒于千里之外。
没来由地,程宴洲眼角有稍纵即逝的烦躁。
两个人巧妙地绕开了久别重逢的陷阱。
何旭仍旧看得头皮发麻。
他怕是永远都忘不了当年错把程宴洲那份带有标记的文件交给明舒时,女人决绝又倔强的声线
——别用这种同情的眼神看我。
恰巧此时,观众席上的中年男人踱步而下,他对明舒的舞蹈做了几句中规中矩的评价。
江临风眼疾手快地把人搂过,“爸!你别添乱。”
江敬狠狠给了他一脚。
赵茗推门闯进,慌不择路。待看明白眼前的情况时,才发现自己已无力阻止。
两个人终究是要见面。
……
车子在路上割出强劲的风。
后座,程宴洲摩挲指腹上残留的温度,眼神冷冽。“她…”
江临风心底顿时警铃大作,“什么?”
“她是昨晚的那个人。”男人面色淡淡地说。
江临风拳头抵在唇边咳嗽了声。“是…是吗?”
程宴洲指尖捏住自己的眉骨,闭眼的刹那如坠失落孤洲。
江临风拿出手机,悄悄地跟周寒说起刚才的事。
江临风:怎么办?
周寒:他在试探你
周寒:稳住
江临风:你说,他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