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洁冷笑,直言不讳地讽刺她:“你不能自己养自己?还真把自己当杨家的小公主了?”
杨琼气得跳脚,一把掀了她手里的水。
“我不是吗?如果不是你这个害人精,我哥他用去坐牢,我需要跟着你紧巴巴地过日子?”
杨洁含恨地看她,目眦尽裂。“是你们绑架了程宴洲又不把尾巴藏好。我为你们杨家付出的还不够多吗?”
压抑多年的恨乍见阳光也能催生阴火,女人怨毒的气息似在无尽的恶里残存下的幽灵,顷刻让杨琼害怕。
“你们杨家是养了我,给我吃的穿的,可都不如你这个娇滴滴的小公主。你什么不用做,只顾享乐。”她的指甲在床单上扣出扭曲的形状,最终在床板上发出怨恨的质问。
杨洁全身颤抖,“而我呢?我要做什么?要被你们拿出去作为杨家表面清白的筹码。我为你们差点死掉!”
“你敢说你没有自己的私心?”杨琼屏气,毫不犹豫地回怼她。
杨洁咽了下弥漫在喉间的侮辱感,“你要是还想过回人上人的日子,你就得乖乖听我的。知道吗?”
诱惑的藤蔓伸出暗刺,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之力将对方俘获。
“你真的可以让我…”杨琼眼冒金光。
杨洁鄙夷地勾了下唇角,“可以,但你得给我记好了,你该恨的人该是明舒。”
杨琼不假思索地应了。“我懂的。”
——
今夜是满月,浅黄色的圆月上无端浮着云,含羞带怯。天色蒙蒙黑,晕开水墨丹青的底蕴。
明舒和纪双莞她们在街上走走停停,人很多,肩膀轻贴,在一番窃窃私语中等待着烟花燃放的刹那。
程沅和蒋依曼、乔也一行。小姑娘时不时地拿出手机给人和景来一张和谐的美照,再拼凑一个九宫格上传到朋友圈。
人群熙熙攘攘,程沅懒得再找好位置,索性不走了。蒋依曼眼睛不乍地盯上了另一块空地,但倒地不说话,乔也则是无所谓。
小姑娘趁机摆弄自己的手机,蓦地发出一声惊诧。她点开最近的朋友圈,在定位信息的下面,程宴洲万年死气沉沉的头像高挂在首位。
真是活久见。
程沅冷不丁摇了摇头。
困惑中,开幕献礼的烟花被点燃。
天空乍亮,灿烂的霞色在暗蓝的夜里宛若颠倒的重生,火树银花顷刻间闪耀,又立马陨落,在众人的眼里若有似无地飘散斑斓的残影。
人群欢呼雀跃涌动汪洋,天梯烟花不负众望地登场。
燃烧的瞬间,烟花顺着无形的阶梯节节攀升,似蛟龙乘风,直上青云。
绚烂的光洒在每个人的脸上,仿佛她们都是高兴的。许多人开始闭眼,试着把心里珍藏已久的期盼交与天意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