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爷子抬手叫住他,旋即冷着脸干干地说“让他任性一回?吧。”
程浔摸摸鼻尖,老爷子朝他又是一记眼刀。
男人眉心一跳,径自翻起了手里?的文件,他越看,手脚越是发凉。
程浔才明白自家大哥那点看不透是来源于?何处。
他在程家所?有的生意外,暗自设立了自己的产业,且将它们完全?隔绝在北城的产业地段之外。他很早以前就?已经?下定了决心脱离程家。
他谋划了那么久的事,大概不止于?此。
程浔苦命地看了看何旭,后者给了他一个同?情的小眼神。
他悄悄地凑近,“你?说,明舒会收留我大哥吗?”
何旭呆了片刻,说:“可能吧。”
程浔:“……”
彼时芭蕾舞团里?,程宴洲的那句话揉碎在空气中,徒生臣服。明舒让左宁把临时助理的薪资待遇都说了一遍,可他却偏要迎难而上。
明舒坐在位置上,垂手按着自己那双芭蕾舞鞋下的脚,左宁拿了一双平跟鞋上前,程宴洲挽好衣服,“给我吧。”
左宁吓得脑子发懵,二话不说地把鞋子给了他。
回?到?纪双莞旁边时,女人敲了下她的额头,“不争气。”
左宁弱弱地说:“我怕啊…”
纪双莞一噎,“我也怕。”
两个人眨巴着眼睛,一时间?无语。
至于?不怕程宴洲的那个正慵懒地翘着脚。
明舒面?色清浅,男人单腿膝盖触地,半蹲着要给她脱鞋。明舒静了下,程宴洲垂眸,捞出她的一只脚,舞鞋小巧,也是无形的优雅枷锁。
程宴洲看了一眼,旋即执手松了绑带,拎出的脚上贴着几?块创口贴。男人沉了下呼吸,拿起另外一双鞋子套上。
他不是第一次见明舒的脚。
但她今天的伤痕比他记忆里?还多了几?分深刻。
以及她不会再像那时一样因自认为?一双脚不好看而试着躲藏。
明舒对程宴洲腼腆干涸,羞意全?无。
又脱下一只舞鞋时,男人把她的脚置于?自己的大腿上,转而仰头沉沉地望下她。明舒挑了下眉,抬手支着下巴,随性而为?。
程宴洲喉结滚动了下,“留下我?”
明舒放下手,身体前倾盯住他,“什么?”
那一刻,谁是谁的主宰,一目了然。
男人俯首称臣,“看看我。”
“我不是非你?不可。”
程宴洲抿了下唇,不敢低头,“我是。”
“求你?,要一下我。”
纪双莞和左宁齐齐震惊。
明舒掸了掸手,“临时工先签一个月的合同?吧?”
话毕,女人起脚踢开他的腿,程宴洲却执着地要帮她换好鞋。
男人手上动作不停,菲薄的唇一张一合:“再签久一点?”
明舒摇了摇头,“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