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三章 东拉西扯
emem“皇爷前不久招马功成入京,以用其攻掠西北,可有此事?”让朱怡成意外的是,邬思道一开口居然提起了西北而不是朝鲜,要知道朝鲜可在东北,他这时候说西北是什么意思?
emem“是有此事,朕已令马功成领西北各军,先取山西,后攻关中。”这件事虽然外臣知道的不多,但在朝廷高层中不是什么秘密,何况邬思道也不是普通人,如此讲自然没有问题。
emem邬思道点点头:“如此看来,皇爷是打算驱虎吞狼,意图西域了?”
emem“先生说的没错,朕的确是这样想的。”朱怡成想不到邬思道就凭一句话就看出了他的心思,不过仔细想想也是正常,邬思道如此聪明的人看不出来才是奇怪。
emem当即,朱怡成直言不讳地说了下自己的打算,还有自己对马功成等一干武将的心思猜测,综合考虑后这才定下了这个战略部署。
emem“皇爷高瞻远瞩,臣佩服万分。”邬思道微笑道:“马功成用兵向来谨慎,在军中威望足够,的确是最合适的统帅人选,何况一旦驱满清于长城之外,关中自然不战而入皇爷囊中,至于西南各省同样如此,就此神州全土终归于大明也。”
emem“其后,我大明可借势攻入西域,收拢故地,当重现盛唐之世,以成万年基业,臣在此先贺皇爷霸业可成!”
emem朱怡成摆摆手,邬思道这番话说的他心中暗暗得意,这些正是他想要做到的。以煌煌中华之力,创万年之基业,让大明成为天下最强大的国家,而自己也成为开创新时代的伟大君主。
emem“皇爷估计如此谋划得需几年?”邬思道继续问道。
emem“这……。”朱怡成一时间无法回答,攻击山西,拿下关中,这倒是他和马功成讨论过,快的话大概大半年时间,如果慢的也需要一年左右。如果再加上彻底收复西南各省,前前后后恐怕要两年时间。至于借势攻入西域,这就无法确定了。
emem毕竟,打仗计划的再详细也只是参考,战场上变化因素众多,就算大明现在国力强盛,满清日落西山,但谁都无法保证就能一口气彻底达成目标,一旦其中发生些意外,其结果无法预料。
emem朱怡成之所以选择马功成当统帅,取的就是一个稳字,这也是为了保证计划的成功实施。
emem见朱怡成一时语塞,邬思道露出了笑容,接着又道:“如今吕宋已经拿下,接下来朝廷将好生经营吕宋,以臣之见,皇爷后续已决定再取柔佛?”
emem“正是。”朱怡成这时候隐隐约约已经有些明白邬思道的用意了。
emem邬思道微微点头,继续说道:“吕宋一地幅员不小,再加上吕宋土族甚多,要想经营此地非一日之功,需先解决土族后再徐徐图之。再者,一旦大明拿下柔佛,南海各岛基本就在大明控制之下,往后同西方各国的交往将更甚,虽然如今西班牙已不足为虑,葡萄牙、英国、荷兰等国也向我大明表现出善意,但臣却想说上一句,所谓众矢之的不可不防。”
emem见朱怡成默然无语,邬思道又道:“除去南海,新明也需小心在意,之前法兰西国联合西班牙攻击我大明在新明的领土,当时情况极为凶险,亏得后来几方势力产生变化,法兰西投鼠忌器之下回军自保这才同我大明停战,如不然新明之地前功尽弃也不一定。”
emem听到这,朱怡成的脸色有些难看,当即道:“先生是否还想说吕宋异手后,新明恐怕会有战事?西班牙在新大陆的殖民总督府会再次开战?可是先生不要忘记,如今新明那边法兰西正防备着英国,而我新明海陆两军已压制住西班牙在墨西哥的军力。”
emem“这仅是暂时而已。”邬思道仿佛没看见朱怡成的脸色,很是平静道:“臣闻西班牙国王同法兰西国王乃是一家人,两国渊源极深,为其王位之前法兰西国王甚至不惜得罪天下同整个西方各国开战,前后数十年最终还打成了平手?等吕宋丢失的消息传到那边,皇爷难道就不担心两国再一次联起手来?”
emem朱怡成沉着脸,他现在彻底明白邬思道是什么意思了,邬思道说这些话就差没指着自己告诉他现在大明虽然强大,但四周敌人依旧众多,无论是在本土或者在海外,大明看起来强盛无比,可隐藏的敌人同样众多。
emem朱怡成四处攻掠,其实已有隐患,一旦那一方出了问题必然会影响到全局。毕竟大明国力再强也强不过天下去,就算是满清也依旧有数十万大军在手,要解决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emem作为皇帝,千万不能急于求成,历史上的杨广就是前车之鉴。实际上,杨广这人雄才大略,并非是昏君,他的所做作为也是为了后世基业,只可惜他心太急了。正因为心急,杨广把要几十年甚至上百年才能完成的事一口气意图在短短十几年中完成,从而闹得天下大乱,最终葬送了隋朝的天下。
emem之后,大唐继隋而治天下,大唐为何能后成为盛世,有很大程度就是吃了杨广的红利。对于这些,邬思道是一清二楚,而朱怡成也是明白的。
emem“难道……自己真的心急了?”朱怡成一开始极为恼怒,就如同一人在兴奋之时边上跑来个人就把一盆冷水从头到脚给淋下一般。
emem说句实话,当时朱怡成差一点儿就发了火,甚至打算质问邬思道这些话简直是危言耸听。可最终他还是忍住了,毕竟理智告诉朱怡成邬思道所说的并非没有道理,而且这些隐患也的确是真正存在的。
emem深深吸了口气,按捺着心头的情绪,朱怡成站起身来,独自在殿中走着,他的表情极为复杂。
emem至于邬思道却依旧坐在那边,眼观鼻,鼻观心,并未向朱怡成那边看,静静地仿佛他不存在一般。整个殿中一下子静的很,只有朱怡成一声接着一声的脚步声传来,这脚步声就如同敲打在人的心中一般,显得那么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