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能消停会儿,来来,干一个。”
铁飞流举杯提议,乔天明紧随响应,可见娇小魔女名副其实,叶臣笑一笑共饮,不禁皱眉外带砸吧嘴,免不得取出酒葫芦:“先说好,天明你喝不得这个,飞流兄,要不要试试?”
“诶诶,都请吃饭了,还兄不兄的,铁子,飞流,你选一个。”
“飞,流,这个荡漾,我选这个。”
“我……行,天明你赢了,给倒上吧,我认罚三杯。”
“哈哈,请。”
拔掉葫芦嘴,叶臣笑的更甚,铁飞流一咧嘴差点没拿稳杯子,然令人没想到的,乔天明竟耸耸鼻子伸来酒杯。
“这酒烈得很,你没练,战,气,当我没说。”
本想劝退,但眼看人家手托焦黄战气,赶紧给满上,铁飞流见状只好往前送送杯子,酒液盈满更加刺鼻,叶臣主动碰杯率先饮尽,惬意的不得了。
“咳咳,这是,酒,咳咳,还是火汤。”
“呼,好酒,什么名字?”
众口难调,叶臣指指桌上的酒壶,意思再明显不过,同时又倒满两杯:“墨玉墨老魔特酿,金刚烈。”
“是够烈的,直上头,我真喝不来,你们请吧。”
铁飞流一点也不勉强,拿起酒壶自斟自酌,竟喝出了漱口的感觉,二人相视一笑互敬互饮,放下杯,乔天明淡淡道:“要不要留下姓冯的?”
闻言,叶臣气息一滞,随即又恢复平静,夹口白菜同样点头,咽下去才回道:“酒美菜香,不提他。”
“不提,不行啊。”
先接上一句,跟着挥手放出个大木盒,铁飞流往前一推无声示意,表情十分犯难,叶臣倒没丝毫不满,只因淡淡的血腥味令人疑惑,一指弹掉盒盖,苍老的断掌和五枚剔透玉菩提呈现眼前,眉头渐渐皱成个川字。
“我保证,这绝对是他的手掌,但,价码只出到这,要换,两颗。”
“我就随口说说,不过,现在是真心动了,给。”
两颗蛇果送上,顺手收起五枚玉菩提,至于断掌,连盒子一并被黑煞吞没成灰。
“如此大费周章,所图必定匪浅。”
乔天明略透不解,但言到即止。
“被人惦记也不好受,既然有的拿,何乐不为。”
叶臣轻松倒酒,毫不放在心上,倒是暗暗在意玉菩提的出处,要说没棵树,打死都不信,铁飞流则更有眼力见,趁机说道:“臣子,除了紫鹞部落咬死不卖,其他两家已见松口,多出多少都算我的,就这么定了。”
还能说什么,该喝喝该吃吃,直至深夜,三人晃晃悠悠尽兴散去,随后两日,叶臣两度光顾赌兽档口,总共收获十一枚战兽蛋,傍晚时分,铁飞流命人送来俩口残破的大箱子,样式依稀熟识,通通收入囊中,至此一行圆满,正想着告辞离开,乔幕突然找来,告知噩耗,顿时暴起直奔一岭。
“唉!好人不长命,世道不古,世道不怜。”
乔天明晃出房门唉声苦叹,眼泪簌簌滑落,叶臣气喘吁吁走来,却不知该说点什么,干脆取出仅剩的一葫芦,灌上一大口再塞过去,吞咽声连连响起,铁飞流后脚到场,长叹一声,默默按上肩膀:“后面交给我来办,定让许姨走的风风光光。”
“不,她想回望来镇,去等未归的儿子,我亲自送这一程。”
“嗯,正好胡婆婆孤零零,一起做个伴吧。”
“喝完这葫芦,出发。”
“许姨一路走好。”
铁飞流拿过葫芦猛灌一口,招招手自有人着手入殓,等准备妥当,乔天明独自返屋背出棺椁,竟要负重相送,可刚到大门前,却被两股来人拦住去路,左边三位年长者,右边四名俏丫鬟。
“天明少爷,这于情于理,都欠妥当,先放下吧。”
当中的年长者强颜含笑开口劝阻,另外两人频频点头深以为意,铁飞流轻碰下胳膊,传讯道:“是乔家三位族老,吃闲饭不干人事的家伙。”
“要不要帮一脚?”
叶臣直接回讯。
“别急,天明不吃这套。”
“那再等等。”
这边刚讨论好,乔天明提了提棺椁就要开腔,却被当前的丫鬟抢言:“三位族老,大少爷原话,汝等若想安享晚年,打哪来回哪儿去,不然,怎吃进去的,怎么吐出来,滚!”
可谓声色并茂,外带出人意料,铁飞流暗暗摊手,叶臣倍感好奇,三个年长者支支吾吾好一会儿,终是落荒退走,第二名丫鬟紧跟上前,挥手放出上上乘的白玉床,另外两名丫鬟齐架住棺椁,乔天明皱皱眉松开肩绳,待棺床一体浑然天成,那名丫鬟继续道:“二少爷请稍等,大少爷请叶公子前去一叙。”
“何事?”
“奴婢不知。”
“天明,等我去去便知。”
一问一答,叶臣适时接茬,说完抬手示意引路,唯有传话的丫鬟行礼转身,本以为会去到那传说中的院落,可见面的地方,竟是一处偏僻墓园,白衣翩翩佳公子,独立坟前,碑文简练。
“乔雍二房之墓,是天明的娘亲?”
丫鬟早早止步,叶臣独自靠近直接发问。
“是,一个很善良的人,我叫乔天纵。”
佳公子乔天纵,说完让开身位,顺手递来三柱燃香,叶臣打理好衣衫方才接过,庄重施礼,略行拜祭,插好燃香,开始仔细打量身旁人,举手投足,皆是浓重的书生气,半点修为也察觉不到。
“我不喜修炼,更喜读书,请你来只有一事。”
言语恰到好处,像能窥破心事,乔天纵微微一笑继续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没什么不能理解,说正事,帮我留下天明,两个月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