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息药剂虽能解决闭气问题,但时间一久,那种猛喘无果的别扭感足以称之为难受,等闯出分界线,三人齐刷刷取出解药服下,然后享受的吸入空气,舒服的呼出再循环往复,待不适感尽去,回望一眼茫茫雪白赶紧走人,踏着青草耳闻水声潺潺,循着笔直溪流汇入湖泊,左右望去无边无际,唯见前方豆大的小岛。
“圣域之内还真是为所欲为。”
杨七郎率先感慨,一扭头继续道:“弟啊,你那大龟能不能当船使?”
“陆龟,呸,陆兽,能下水也就游的慢点,可……,诶,七哥不会是旱鸭子吧?”
“哈哈哈,你猜对了。”
叶臣说着说着忽然回过味儿来,不想潘彩莲失声发笑给予肯定,又补充道:“小的时候他惹我生气,失脚给踹进地龙泽的深潭中,差一点点没救上来,打那之后烙下了惧水的毛病。”
“额呜……。”
“想笑就笑吧,哥保证不记仇。”
“哈哈哈哈……。”
管不得真话假话,叶臣实在憋不住了,边捧腹大笑边竖大拇指,潘彩莲欣然接受又又补上一句:“才八岁就敢掀姐裙子,现在想想都踹轻了。”
“诶你还来,解释多少年了,我那是看到毒虫钻进去急的,再说,命都差点搭上,咱忘干净了行不行。”
“不行,我记得上次说的是毒蛇,好像还有毒蜂毒蚊,你骗鬼呐。”
“那个,哥哥嫂嫂,好像有人过来了,要不先躲躲。”
“好吧。”
回答的异口同声干脆利落,反而弄的叶臣一愣慢了半拍,前脚藏好后脚人影接近,正是魏坤四人赶上来,同样停在湖边没敢冒然下水,三人缓缓压低身子以防暴露,无法传讯只能窃窃私语。
“七嫂,那人什么来头?”
“魏坤,银月宗当代领军人物,若非宝境早该跨入半圣,而这些也算不得什么,因为其所属的魏家,就算放眼整个域外,都是存世最古老的家族,惹不起。”
“千万别勉强。”
潘彩莲解说的十分到位,杨七郎适时旧话重提,叶臣自觉该保持沉默微微颔首,于是三人保持姿势再无交流,视线所及处,魏坤捞一捧湖水慢慢倾泻,实则在集中目力打量水底,良久未察觉什么异常,甩干水迹顺便放出一艘大船,容纳十人绰绰有余,且外形稳固用料扎实,随后,转向隐蔽的藏身处含笑开口:“杨七郎,潘彩莲,还有那位弟弟,要不要一起乘船过去。”
“要。”
杨七郎起身回应丝毫没犹豫,潘彩莲虽慢上些许站直,但未表露丁点异色,叶臣真真服了这两口子,索性两手一撑顺势蹬地,直接跑到湖边张嘴就来:“敢问魏大少爷,您不会早有预料才准备的这艘船吧?”
“还真不是。”
魏坤回答的很干脆,视线却落到邱婵身上,伸手拉过柔夷一揽纤腰,双双跃上船板方才接着说道:“此船是为婵妹备着的,免得哪日想泛舟扫了兴致。”
“牛!”
要不是场合不允许,叶臣还想多加一字,岂料即便如此仍引起邱婵不满:“讨厌,要你多嘴了么,有能带游过去别上我的船,坤哥干嘛喊他们,烦死了。”
“别这样,万一小豆芽不选你,我也好直接换过来给你。”
“那有什么用,圣器都一副臭脾气。”
“带身上做个装饰就好,认你为主也没大用,小傻妞。”
“不,以后我要跟坤哥你并肩作战。”
“那依旧没大用,好了,都上船吧。”
不顾三人目瞪口呆,魏坤大度招手便拉着邱婵进入船舱,平川和覆海麻溜上船,落脚稳且轻,全是体修无疑,杨七郎有样学样带着潘彩莲跟上,连招呼都没打多少含点故意,而等叶臣厚着脸皮就位,四把船桨舱外男子人手有份,一边一伙,开划没商量。
“七哥。”
……。
“嘿,七,哥。”
……。
“七哥!”
“你老喊他干嘛,有屁放。”
专注划船的杨七郎终究没吭声,倒是七嫂不胜其扰代为呵斥,叶臣尴尬的如同口水喷到了脸上,可基于以往交情,依然用船桨点点水下,并挤出一句:“喝两瓶忍着。”
话音刚落,大船猛的一晃,叶臣故作失足跌进湖里,塞两瓶内息药剂进嘴,喝光躺平一动不动,紧跟着,墨绿色湿滑叶子成群浮上来,摸索般触及全身,停留片刻一股脑掉头离开,视线恢复瞥向水面,仅一会儿功夫大船已改换颜色,超出数倍的湿滑叶子将之团团包裹,顺着往下瞄去,好似巨臂从湖底伸出握船拖拽。
“还好,那两口子是听明白了,话说这应波藻数量一多真恐怖,不懂应对倒霉不轻,坤哥,婵妹,湖底泡着去吧。”
边暗暗腹诽,边目送巨臂缩回湖底,确认应波藻无暇他顾,叶臣忙拧身游向一动不动的二人,一通比划拉手变换身位,把潘彩莲夹在中间,与杨七郎一同奋力游动,直到盯着湖底查探不到任何信息,挺身踩水带头上浮,结果露出一颗脑袋怔住一个,小岛竟已近在前方不远处。
“啪。”
“疼吗?”
潘彩莲冷不防出手。
“为什么抽我不抽他?”
叶臣不答反问。
“三人行小弟受苦,常理。”
潘彩莲有理有据。
“你不惧水嘛,游的挺溜啊。”
叶臣无奈转移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