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翻个白眼,见他就盯着自己看,神情里还有一丝焦急,到叫她不由得“噗嗤”一声笑出口,还拿手遮了嘴儿,“伯伯这话说得好听,惯会哄人呢。”
她一娇一嗔之间,惹得他贪看不已,真想把人推倒在车里行事,只这会儿他到是真纵着她了,“你当伯伯谁都哄呢,就哄你一个人的。”
她听了心里头难免有些欢喜的,人嘛便这样子,为着点好话儿就绷不住,人心都是柔软的,待她是好的,她是晓得的,可就是纠结,不管从小到大所认知的也好,还是后天所学习到的人生观也好,都总会让她觉得自个儿的生活是不对的——
可不对有什么呢,她能拒绝得了吗?她既被赶上了架子,谁也容不得她下来。
她就这么受着呗,人都是贪心的,什么都会想要的。
她是既纠结,又贪心,每个人都爱哄着她,她好像也慢慢儿地就习惯了被哄着的日子,好像也不坏,没把事儿闹出来,也更不坏了。
她撅撅嘴儿,“伯伯还真是哄我呢,这么大张势地把我带到这里,要是叫别人瞧见了,我都没话儿可说,二叔那里头也不晓得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
“本来就不清,哪里解释得清?”高诚添上一句话,“你还要同他解释个什么,大不了同他离婚,我娶你就是了。”
她撇撇嘴,“胡说八道。”
“怎么就胡说八道?”高诚不免提高自己的音量,他这个年纪了,能从他嘴里说出来娶她都是了不得的事,一来他头一段婚姻就是两家子联合,也不算是两家子联合,他就是给人家当个门面儿,人家女儿是拉拉,根本就不喜欢男人,就这么着还是人家家里头不行了,他才脱身开来,对婚姻一事就有点儿讳莫如深了,“同伯伯扯证,你还不愿意呀?”
当然,那家子的没落,他在中间也功不可没,翻脸不认人的事,他干得也不少,雪中送碳的事也干得不少。
她真没想他还会这么说,到真的瞪大了眼睛,把个美眸瞪得大大的,就跟个小傻子似的,嘴里头也觉得干干的,“可我、可我同……”
还没提到“二叔”,他的脸色就有些难看,“在我跟前别提陈二!”
她一怔,到也识趣地没提,“不提就不提。”嘴上这么说,她心里头在暗暗吐槽,不说就没有这事了嘛,年纪比她大,还比她惯会装没事儿。
他当下脸色就好看多了,就同变色龙一样儿的,看着她许久才长长地叹出一口气,自嘲道,“你看我都不如你,你这么小还晓得面对呢,我呢,就同个缩头乌龟似的想当作没有这回事,好像你不提就没有这回事一样,你说我多没底儿?”
她被说得起了点内疚之心,到底是年纪轻,没学到什么套路,一下子就被人给套路了。“我也、我也不愿意这样的。”
高诚一听就有门儿,赶紧就打蛇随棍上,指指自己的脸颊,“你亲伯伯一下,伯伯就带你走?”
她有些迟疑,也就迟疑了一下,就往前凑了上半身过去,待得要凑近他的脸——
她又有点儿犹豫了。
还是高诚出手快,赶紧地捧住她的脸,就亲上她的脸颊,左右都亲了亲,“晚上伯伯下个面给你吃好不好?”
她脸上被亲了,含娇带嗔地刮他一眼,“什么嘛。”
听声儿,他又想亲她,她到躲得快,人就靠在后头了,惹得高诚笑,“伯伯给你做个面吃呀,揍个场?”
她扬眉,“不好吃可不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