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雁栖眼中划过惊诧,自从上次在酒店缠绵那夜之后,这是阮安时隔很久第一次对他主动。
他伸手拦住阮安的腰,大掌紧紧贴在那单薄的脊背上,唇舌相欺,他没有闭眼,只低低垂下眼睫,看着近在咫尺的阮安,纤长卷翘的睫毛上挂着晶莹水汽,根根分明,随着动作在微微颤抖。
飞机早已起飞,此刻两人在万米高空,舷窗外是一望无际的云海和远方的燃着火光的星球,傅雁栖一边接吻,一边手里不知拿出一个什么东西,他低声道:“安安。”
“嗯。”
阮安完全沉浸在吻中,等他睁开眼睛,看见傅雁栖手中多了一个黑丝绒盒子,他单手打开,绒布上静静放置着一个戒指,铂金素圈,中间内嵌了一枚肉眼可见净度极高的钻石,而内部,不免落俗地刻了三个字母:fyq。
傅雁栖本以为自己非常镇定,可话出口时还是带上了一丝哽咽,“安安,嫁给我好吗?”
他曾以为自己一生都不会有机会说出这句话,曾以为同性恋的命运就是孤独终老,曾以为他大哥都比他幸运,起码还有爱而不得的人。
可他遇见了一个意料之外,那个人用坚定的口吻和行动告诉他一定要结婚,让他仿佛窥见了比恋爱还要圆满的结局。
从那之后他开始给这个愿景加码,他议定监护协议,准备赠与抚养协议,立遗嘱。
阮安可能只想要一份承诺,但他更贪心,他千方百计地从中国法律上给两人挂钩,从此之后,生同衾,死同穴,他们是真正不可分割的共同体。
豆大的泪珠从脸上滚落,阮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伸出手的,傅雁栖又是如何在他无名指上套上了这个戒环。
他看着在万米高空的光芒下熠熠生辉的戒指,喃喃道:“太突然了,我都没有给你准备。”
傅雁栖变戏法般又拿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盒子,“定做的当然是对戒,来,给我戴上。”
阮安如坠梦境般接过那个盒子,里面是一枚大了一号的戒指,在内侧刻着“ra”。
他轻轻拉过傅雁栖的左手,戒指对准无名指,在戴上之前,他抬头看傅雁栖,郑重道:“我爱你。”
傅雁栖唇角带笑,“好。”
随后,那枚戒指就套了进去。
几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丹麦机场,傅雁栖带着阮安直奔哥本哈根市政厅,照相、盖章、领证。
期间阮安无数次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当他和傅雁栖排队的时候,当摄像机灯光照在两人并肩的脸上时,当机器红章重重落在那张证上时,当那张证递到他手上时。
他和傅雁栖真的结婚了,比他想象的还要好。
傅雁栖握了握他的手,“还没完呢,等回国后还有一堆手续要办,那些我自己弄不了,要我们两个人一起去。”
刚才在飞机上傅雁栖已经跟阮安说了,是有关监护与财产的部分。
“监护可以,但我不要你的钱,我自己可以挣,”阮安贴过去小声说:“我只要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