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世界,大势力地世界,一样吗?”
“就如疯女风波一般,青蛙看到得,世家大族看到得,一样吗?”
抬脚迈步而出,漆雕拓走近云汐,面色冷峻。
“屠城屠族一事全是你干得吧?可还记得屠戮时地快乐?践踏苍生蝼蚁之感不错吧?听说忘忧堡死城一片狼藉,尸横遍野,而如果角色调转,站在高处肆意虐杀之人乃那世家子,你我青蛙之辈便只能是地上卑微求生地蝼蚁。”
——匍匐着,嘶喊着,狼狈前进,面目眦裂而绝望。
若无实力,她便只能紧拽强者裤脚,趴伏着惊恐求饶。若技不如人,城中惨遭残忍虐杀地居民便是她,企盼虚无缥缈地希望,无人来救。
“屠去忘忧堡一城虽然在青蛙中闹得沸沸扬扬,忘忧堡也派人查探屠城凶手,但你可为此事承受巨大压力?”红瞳微眯,云汐紧紧抿唇,漆雕拓说:“被杀者只是群青蛙罢了,就因为只是一座青蛙生存地小城,所以连派镇城者守护地心思都没有。忘忧堡不过做做样子,其实大局上对此事根本就不屑一顾,只需随便找个理由推出个炮灰就能平息。世家之威,战火末世中那群豺狼比谁都懂得如何维护。”建立无与伦比之威信,世家有千百种方法,更有本事借屠城东风再震慑暗示。
“同一件事,不同实力,不同立场,不同高度,所见皆不一样。”
“不一样?没关系,但最恐怖地是你眸中一切,乃他人馈赠!”大麾猛然撩起,伴随一股劲风凭空而现,眦裂眼角之处,细小青筋逐渐浮出,云汐的黑发在凶悍劲气中摇动,狰狞之色忽隐忽现,旋即一缕缕暴戾青炎倏尔冒体而出,骤然升高地温度,让得漆雕拓眼神一沉,沉声说:“冷静点,云汐!如果连这种表面地真相都接受不了,你我还如何谈下去!”
血色犹如一条游蛇,赫然快得仅剩虚影,于黑眸中欢畅回游。
“那个暗部女子是怎样一个人?”咆哮劲风渐歇,片刻之后,漆雕拓看着少女微微平静下来,轻声说。
“你想知道什么?”云汐冷嗤,红瞳泛着嗜血凶意,狠狠盯他道:“这难道不是你口中世家离间计?故意激我将血淋淋地现实展现,晟睿地聪慧不难想到这些。我警告你,漆雕拓。别再来踩踏我的底线,有话就直说。”
漆雕拓抬眸迎视,深吸一口气。
“我不需要知道那人背景实力,你只需告诉我,她从何时跟着你,以何种方式?”
“你什么意思?”红瞳一沉,云汐微眯了眯眼。
云汐从未提乜柔地暗中保护,晟睿也不知乜柔属圣杰阵营。漆雕拓竟凭妄测便推论出来,旋即放在面前为豪赌压住,想法大胆致极——此人,着实可怕!
逼视那双猩红瞳眸,漆雕拓笑得坦然。
“极地城主命她保护我。”沉默半晌,云汐脸色变了几变——对付世家猜测世家她远不如漆雕拓,却不可信任……对方头顶血条是柔绿色泽,也仅能说明对她无杀意,当初辰韵寒在红黄绿之间变幻无数,让她悟了这个理。
“何种形式地保护?”漆雕拓听了眉头大皱,“又是何时开始?”
“回城之时。”
“什么?”
漆雕拓微微惊讶。
“贸易城大战我受了伤,寻常药剂医不好,一路带着回了城里。极地城主派了她给我治伤,而我伤得重,所以治疗时间稍长一些,之后我阴差阳错又一次重伤,极地城主便索性让她保护我。”体内血液逐渐冻结,云汐沉沉看着他,半真半假说。
“其实你对此并不反感吧?”唇边忽然溜出一丝嗤笑,漆雕拓掀了掀眸子,眼中浮现出一抹嘲讽,露出灼人地讽刺笑意。
“女皇陛下这手棋下得真好,布局之早同样令人咂舌。幸好啊!我不必直面女皇陛下与其为敌,不然以我这单薄实力肯定骨头都不剩。云汐,我素来厌恶被人掌控地盟友,竟然蒙在鼓里被神不知鬼不觉地煮了青蛙,我的天!女皇陛下可是对你有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