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李氏那个贱人,怎么看着似乎也不是一般的生病,不会是中邪了吧?”
老妇人冷眉竖眼,怒哼道:“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死也给老娘死远点,真是倒霉。”
中年妇人暗暗撇嘴,轻哼道:“只是娘,李氏死了也就死了,以后小春那个反骨子,只怕不会再听话了。”
“哼,有本事就全部死在外面,我倒要看看他带着两个拖油瓶,还要如何活下去。”
老妇人骂骂咧咧,回身瞪向中年妇人:“贱货,还不去干活,难道还等着我自己去做吗?”
中年妇人怔了一下,连忙低头跑去干活。
李氏死了倒好,以后家里的活儿,也没有人与她分担了。
董小春一路用门板拖着娘亲往村外走去,他想先去村长家借点钱,但村长的婆娘看到她娘的样子,也骂骂咧咧地关上门,让他们赶紧离开。
董小春看向周围那些看热闹的村民,以前他娘没有生病的时候,大家还会说两句公道话。
可他娘病了后,大家都是有多远躲多远。
一般的发热症状就很麻烦了,李氏不但发热,还伴有喉咙肿大,咳血等严重的症状,一看就不对劲,绝对看不好的。
在村民的眼中,现在的李氏已经与死人无异了。
董小春紧紧地咬着嘴唇,拖着门板上的娘亲往村外走去。
既然村民们都不愿意伸出援手,他只能靠自己了。
从村里到镇上,至少还要走上七八里路才能到。
“水。”身后传来微弱的声音。
董小雨连忙哭叫道:“哥,娘要喝水。”
董小春左右为难,他们哪里有水?往四周张望一遍,附近也没有水源。
他咬牙道:“娘,你再忍忍,我马上找到水给你。”
他加快脚步往前面走,董小雨在后面小跑着,不时惊叫出声。
“哥,娘又咳血了。”
“哥,娘要喘不过气了。”
“哥,娘……娘……”
董小春的脚步停下,缓缓回头看向门板上的人。
此时的瘦弱妇人头歪向一边,双手也不再捂着脖子,而是无力地垂在一边。
“娘!”他丢下门板走回来,跪在地上,颤抖着手伸向妇人的鼻子下。
已经没有了呼吸。
“娘!”他凄厉地大叫一声,一直强忍着的眼泪再也没有忍住,直往下流。
董小雨也在旁边嘤嘤地哭起来,整个人无措而惶恐。
兄妹两人哭了好一会儿,董小雨泪眼婆娑地看着董小春:“哥,我们,怎么办?”
董小春抬手抹去眼泪,娘没有了,但他还有妹妹要养活。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拖着门板上娘亲的尸体,往旁边的山坡走去。
董小雨连忙跟上去,一路上兄妹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山上不时有老鼠窜过,甚至有老鼠想来啃咬尸体,被兄妹两人赶走。
他们没有工具,只能从门板上用力掰下两块小些的木板条,用它来当工具,在山坡寻了一个背阴的地方,费力地挖着坑。
兄妹两人都没有注意,在他们不远处的草丛中,安静地躺着一条青色的小蛇,蛇眼幽幽地看着他们。
随后,它还往门板上的尸体游近了,仔细地盯着尸体看了好一会儿才离开这边,往下面的村子游去。
慕九月一行人走在热闹的码头上四处张望,这边确实有很多长相异样,身穿异服的番人。
他们有些长得高大却像黑炭一样,有些却比宣纸还要苍白。
有些长着蓝眼睛,有些是黄色的天然卷长发,总之很杂乱,嘴里操着各种不同的口音在呱呱地说着话。
慕九月听了好一会儿,听起来有些像后世的英语,却又不完全是,更多的似乎带了他们自己特色的土音。
也是,后世的英语,也是经过无数次的国际统一修改,显得更国际化。
但在这里,却没有人去统一修改他们的语言,更多都是带了土音。
“小姐,你能听懂他们在说什么?”
如意见慕九月饶有兴趣地听着那些番人说话,不由得好奇地问。
她们听得头都大了,但慕九月似乎听得津津有味?
“蒙的。”慕九月笑道,有些番人的语言里带了些英语,更多的却不是。
但奇怪的是,她竟然能蒙出他们话语中的大概意思。
很奇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