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心已乱,兵无战心,黑夜之中好似有千军万马袭来,形势急转直下,大部分西凉军刚刚从睡梦中惊醒,意识还未完全清醒,慌乱之中兵器铠甲失落者比比皆是,不少西凉军还未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死在了赵军之手,更有甚者忘记反抗厮杀,只顾跟着战友东奔西逃,溃败之势愈演愈烈,多亏了狄青平时治军甚严,一连杀了十数人才勉强止住了溃势,稍稍稳定了军心。可是张宪、林冲、王伯当等人就没那么好运了,拥挤在狭窄的街道,在乱军之中前进不得,只好随波逐流,跟从乱军糊里糊涂的撤退。
狄青带着手下两千多骑兵,迅速赶往北门汇合伍孚,正在狄青着急伍孚安危全力加速时。途中刚好遇到杨志率领的五百骑兵,因为今晚杨志负责守卫和巡夜,没有入睡,所以杨志遭受的损失反而是最小的,城中喊杀声一起,杨志顿觉不妙连忙率领五百骑兵赶到县衙保护伍孚,刚好和狄青相遇。
杨志勒住战马,急切的问道:“汉臣,主公何在?”
狄青气喘吁吁的回道:“主公命我等南门突围,我们速速赶往南门和主公汇合”。
说罢,两军合为一处,铁骑如滚滚洪流,迅速冲向南门,没多久就追上了伍孚率领的虎卫,此时的南门也是杀声震天,赵军早已抢占了南门,把守南门的西凉军在猝不及防之下已经成为刀下亡魂。
狄青催马杀到伍孚面前,大声提醒道:“主公,城里太乱了,巷道太窄,我军挤成一团,实在难以杀敌,不如先杀出城外,再集结大军,与冀州军决一死战。”
伍孚思绪千回百转,知道现在不利再战,断声喝道:“传令全军撤出城外。”
狄青拱手问道:“主公,我们从哪门突围?”
伍孚剑眉一皱,沉声问道:“其余三门有何动静?”
有西凉军斥候急声禀报:“东门喊杀声震天,似有千军万马摇旗呐喊,席卷而来,西门声势稍弱,但是从火把数量来看至少也有数千敌军,唯有北门只有数百敌军,我军或许可从此门突围。”
不待斥候说完,一旁的房玄龄面色一变:“万万不可从北门突围,敌军有备而来,绝不可能留下北门这么大的破绽,依某看北门必有伏兵等着我们,请主公三思”。
伍孚把目光转向王猛:“景略,你怎么看?”
王猛拱手作揖,面色凝重的回答道:“玄龄兄言之有理,我军万不可从北门突围,东门声势最大,我们应该反其道而行之,偏要从东门突围。”
伍孚心思急转,厉声下令道:“传令全军从东门突围”。
“杀”
话音一落,伍孚飞纵胯下象龙马,带头杀进了赵军中,双刃蛇矛如闪电般刺出,每一击是鲜血淋漓,必要带走一条敌军的性命。
无奈赵军人数太多,县城的街道又比较狭窄,根本无法利用骑兵的优势,很快伍孚率领的骑兵就陷在了赵军的汪洋大海中,狄青手舞神机万胜水龙刀,乱军之中刀光闪闪,好似一条白龙张牙舞爪,万夫莫敌,转眼间血染衣襟,大战至今已有几十名赵军死于狄青的刀下,无奈敌军太多,纵使狄青的武力在兵器和宝马的加成下达到了100,但是在乱军之中狄青也无法完全幸免,不一会狄青的左腿就被偷袭的赵军刺伤了,鲜血从伤口中不断渗出。
关键时刻,许褚、杨妙真等人杀到,五员猛将如五柄锋利的箭头狠狠的撕破了敌军的防御线,尤其是许褚,古月象鼻刀在他的手中简直是如虎添翼,一刀下去连人带马劈成两半,杀得赵军心惊胆寒,颤抖着手中的兵器,再也不敢冲上来,自觉地向着街道的两边躲避。夜色下,杀声震天,战马嘶鸣。
在伍孚等猛将的带领下,终于杀到了东门,伍孚环眼看去,身边只剩了一千余骑,跟随自己突围的三千大军折损了三分之二,还不知道张宪等人怎样了?希望他们也能够顺利的杀出去吧,伍孚的心里在暗暗的祈祷。
一身血衣的伍孚顾不上心痛,厉声问道:“城中还有兄弟们吗?”
一员小校飞马赶到,凄厉吼道:“主公,还有二百余名兄弟被堵住了,出不来”。
伍孚当下毫不犹豫的下令道:“汉臣,妙真你们率领五百骑兵保护两位先生先行突围于城外等候,杨志仲康你们二人随我入城救人。”
“喏”
杨志、许褚大声应命,脸上毫无惧色。
“主公,现今城中情况不明,主公尊贵之躯不可轻易犯险,不如让我和仲康等人入城……”
狄青催马上前试图劝说伍孚。
“汉臣不必再劝,这次大败是我这个做主公的失误才让兄弟们陷于死地,我绝不会放弃自己的兄弟,哪怕战至一兵一卒,我也要把他们带出来,不抛弃不放弃”。
伍孚打断了狄青的话,肃声说道:“两位先生还需要你们的保护,你们就留在城外保护他们。”
杨妙真在一旁泫然欲泣,娇俏的脸蛋全是敌人的鲜血,噘着嘴坚定的说道:“夫君你放心吧,我不会阻拦你,如果你要是有什么不测,我必定下来陪你。”
伍孚闻言淡然一笑,轻抚着杨妙真绝美的脸庞,柔情的说道:“你放心,我还没爱够你,怎么会舍得死呢?”
伍孚说完,再不迟疑,双腿猛地一夹胯下战马,再次返身杀入城中,此时此刻伍孚的背影是显得如此的高大和伟岸。
“兄弟们,随我杀”
许褚飞马狂奔,古月象鼻刀倒拖在地上,紧随伍孚而去,五百骑兵轰然响应,战马狂奔,为了兄弟,为了袍泽,他们绝不迟疑,心不畏死,何惧之有?
房玄龄目送西凉军的背影,感叹道:“军魂已成,如果主公这次能够安然无恙,这支虎狼之师必定成为主公手中的利剑,纵横天下,万夫莫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