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治所下邳,刺史府议事大堂
陶谦刚刚率军返回徐州,听说赵匡胤派人送上战报,得知伍孚在剧县遭受伏击损失惨重,陶谦一脸欣慰,毕竟当初是自己同意并且借兵给赵匡胤行事的,如今赵匡胤立下如此大功,陶谦的脸上也是与有荣焉的表情。所以刚一回刺史府,陶谦急忙召集麾下重要文武商议后续大事,是否要继续清剿伍孚这支西凉军。
年过五十,头发花白的陶谦意气风发的坐在上首,目光欣喜的扫视着下方的文武,左边是以曹豹为首的徐州武将,右边是以赵昱为首的文臣,赵昱之后分别是糜竺、陈珪陈登父子以及王朗等人,勉强算得上人才济济。
“诸公,今日前线匡胤来报,在剧县伏击大破西凉军,接下来尔等该认为如何行事?”
陶谦抚着花白的花须,欣然问道,转首对着赵昱赞叹道:“元达,你们赵家是社稷的功臣啊,等匡胤回来我一定要重用他。”
赵昱面色一喜,谦虚的说道:“此乃全凭主公的信任和赏识,主公当为首功。”
陶谦笑而不语,点点头很是受用,开口说道:“对于西凉军,元达你怎么看?”
赵昱出列肃声说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斩草要除根,主公,我们应该要加派援军联合青州地方郡兵,彻底消灭伍孚这支西凉军以绝后患”。
“嗯,元达言之有理”
陶谦闻言颌首同意,沉声命令道:“曹豹,我命你率五千大军……”。
话音未落,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堂中众文武皆是好奇的看向门外,不知是谁这么无礼,有失体统。
脚步声越来越近,一道人影来到堂中,只见来人正是徐州刺史陶谦的长子陶商。
陶谦目光一沉:“商儿,为父正在和诸公商议军情大事,你怎可不经通报就私闯议事大堂,实是无礼。”
陶商擦了额头上的汗水,气喘吁吁的说道:“父亲大人,孩儿是有紧急军情来禀报父亲大人,晚一步,我徐州就有生灵涂炭之危了,所以孩儿不得不这么做”。
陶谦身形一震,急声开口道:“是何军情,速速道来!”
陶商抬头看了一眼陶谦,颤声禀报道:“伍孚恼怒父亲大人派军伏击他,现在伍孚率领残余的西凉军攻打琅琊郡,除治所开阳外,临沂、阳都、缯、郎丘等县尽皆被西凉军所破,城中士族豪强死伤殆尽,尸横遍野,现在西凉军已经杀向东海郡了。”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众人哗然,所有人都没想到伍孚在遭受这么大的惨败后,不思逃出中原回到洛阳修养生息,竟然还敢留在中原肆意屠杀,难道他就不怕被中原诸侯合围吗?赵昱想不通,糜竺想不通。
陶谦的身形愣住了,脸色发青,瞪大着双眼,喉咙在急剧的滚动着,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陶谦的喉咙中冲出来,片刻后,在徐州众文武的惊骇的目光下,一口老血喷了出去,大口的鲜血将站在前面的赵昱淋得染得煞是恐怖,赵昱呆立原位,不知所措。
陶谦一口鲜血喷出,身体晃了晃,但是脸色好了一些,低声急切的说道:“子仲,快去东海郡寻找伍孚求和,任何条件都答应他,绝不能再让他杀下去了”。
“喏”
糜竺面色沉重的退下去了,回到府中备好重礼急往东海郡而去。
陶谦无力的摆摆手,示意众文武散去,众文武得到陶谦的示意,都各怀心事的退去了。
东海郡兰陵县。
伍孚坐在县衙大堂的上首,冷笑的看着跪在阶下的兰陵县令,此时的兰陵县令面色惨白,浑身如筛般的颤抖,用一双求饶的目光看着上首的伍孚。
伍孚不耐烦的摆摆手:“拖下去,砍了。”
县令吓得屎尿齐流,痛哭求饶道:“将军饶命啊,将军饶命啊。”
堂下的虎卫不管不顾,直接把县令像拖死狗一样拖了出去,手起刀落,县令的哀嚎声戛然而止。
伍孚看向一旁的房玄龄和王猛二人,沉声问道:“玄龄、景略,你们觉得本将军残忍吗?”
王猛房玄龄二人对视一眼,沉吟一会,拱手作揖道:“我等本出自寒门,自小深知这些豪强大族是如何鱼肉百姓的,今天大汉乱到如此程度,这些世家豪族也有推波助澜的作用,所以他们该杀”。
“嗯!”
伍孚目光悠长,不置可否。作为一名现代人,伍孚知道天下祸乱的因素肯定是有世家大族的成分,但是根源不在世家,世家是杀不完的,等自己将来成就一番大业,自己麾下这些文臣武将也会封侯拜将,他们便会成为新的世家,难道自己也要杀光他们吗?显然不可能,祸乱的根源不在世家而是在制度,可是现在的自己没有一隅之地,谈这些还为时尚早。
可是为了出心中一口恶气,也为了重新建立西凉军不可战胜的神话,伍孚不建议多杀人。
自伍孚进入徐州以来,连续攻破了十余个县城,所到之处,世家豪强血流成河,徐州北部之人闻伍孚而色变,能止小儿之夜啼。
“报”
门口一名虎卫走了进来,禀报道:“主公,徐州刺史陶谦派人来求见主公。”
“哦!”
伍孚面色一动,饶有兴趣的看向房玄龄王猛二人,说道:“两位先生,我们在徐州肆意屠杀,这个陶谦还派人来见我,到底意欲何为?”
王猛会心一笑,开口道:“无他,求和也”。
房玄龄哂笑道:“恐怕这个陶谦是被主公的杀法给吓破胆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