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战场上,两军将士们正在疯狂的厮杀着,人马的嘶鸣声、兵器的折断声和鲜血的泊泊声交织成一片死亡的篇章,杀戮的的盛宴正式开始。
乱军之中,英布和高思继两人马走连环,你来我往,打得激烈无比,直到一百回合还未分出胜负,英布的八卦开天斧势大力沉,高思继的长枪神出鬼没,两人针尖对麦芒,一时间僵持不下,原本英布还想仗着八卦开天斧的厚重将高思继手中的长枪劈成两段,可是没想到高思继手中的梅花亮银枪同样是玄铁打造的神兵,韧性极佳,一斧砍下去只留下了一道白痕,想要砍断几乎不可能。
“不愧是冀州第一猛将,果然不凡!”
英布舞动大斧连连猛攻,心中暗自沉吟,决定暂时按住焦急的性子,先与高思继周旋,再慢慢来找他的破绽。
英布和高思继这两人武艺相当,暂时难以分出胜负,可是袁军就彻底落入下风了,三万袁军在十万余汉军步骑的猛攻下,几乎一个冲锋就溃不成军,占据人数三倍的优势,汉军几乎全程压着袁军打,无数的袁军士卒死在汉军的围攻下,往往是袁军士卒还没出招就被四面八方的汉军一拥而上,剁成了肉泥。
才过去一顿饭的功夫,战场上满地都是袁军的尸首,伏尸遍地,血流成河,袁军渐渐的失去了斗志,越来越多的人朝着城内溃败,各自望风而逃,只恨爹娘给自己少生了两条腿。
“不许退,死战到底!”
袁绍手持长剑,一连斩杀了十几名溃卒仍然制止不了大军的溃败,手中的长剑轰然落地,脸色如失魂落魄一般,喃喃自语道:“败了,又败了,我又败了!”
正在袁绍陷入巨大的打击中无法自拔时,文丑冲破乱军的重围,杀到袁绍马前,大声劝说道:“主公,大势所趋非能人力挽回,我们还是快撤退吧,冀州的子民还在翘首盼望主公呢!”
看着周围仓皇逃命的己军士卒,袁绍的精气神仿佛都被抽空,凄然笑道:“撤退?我们还能退到哪里?天下之大哪里有我袁绍的立足之地?”
“主公休要灰心,任县虽然不保,但是魏郡,渤海郡,阳平郡还有清河郡都在主公的控制下,而且主公还有邺城在手,邺城西临太行,北有漳水之险,城内粮草丰富,足够我们坚守个一年半载,待天下时势一变,主公就可卷土而来,天下大势尤未可知啊!”
不待文丑答话,袁绍麾下的谋士们在一队精卒的护卫下来到城门处,目睹袁绍落魄的样子,再打量了一下战场的形势,将两军的胜负结果了然于胸,众人顿时面色一苦,心中哀叹不已,只有田丰昂首挺胸,大声的劝说袁绍撤军。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正是袁绍此时最佳的形势写照,可惜田丰不会这句诗。
文丑看着越来越近的汉军,一脸的焦急之色,附和道:“是啊!主公,田军师说的不错,您万万不可放弃希望啊!”
听到麾下两员心腹的劝说,疲惫的面容露出一丝明媚的光亮,袁绍只感觉到振聋发聩,犹如醍醐灌顶,陡然恢复了往日的斗志,从地上捡起一把长剑,厉声大喝道:“诸军听令,随我撤出任县,退往巨鹿城!”
袁绍还是不甘心就这样放弃冀州第二大郡的巨鹿,决定暂时不返回邺城,而是继续向南退往巨鹿郡的治所巨鹿城阻挡汉军的兵锋。
袁绍一声令下后,当即带着田其余的袁军士卒如蒙大赦一般往城内撤去,个个化作风一般的男子夺路狂奔,生怕身后的汉军追上来。
主将带头逃跑,有些试图拼死顽抗的袁军悍卒也瞬间丧失了战意,纷纷拔腿跟随周围溃败的士卒向着巨鹿的方向逃窜。
汉军却是士气大振如虎狼般杀至,纷纷尾随败逃的袁军奋力追杀,将那些来不及逃走的袁军杀得尸横遍野,那些还在任县大营中熟睡的袁军郡国兵也从漫天的喊杀声中惊醒过来,纷纷手忙脚乱的穿衣戴甲向着北门赶来支援,可是正好迎面撞上了溃败的袁军,顿时整齐的阵形被彻底冲乱,得知袁绍已经下令撤往巨鹿,他们也只好无奈裹挟在乱军中向南撤退。
一时间,数万败军犹如洪流一般席卷任县的大街小巷,杂乱无章的四散奔逃,从城墙上看去蔚然壮观。
“兄弟们随我撤!”
乱军中,武松一对镔铁雪花刀挥舞的寒光闪闪,一连砍杀了十几名追击的汉军,为身后的袍泽断后。
单人独骑,武松持刀伫立,面容冷峻的看着身后的汉军,一双虎目里杀气横溢,手中的镔铁雪花刀因为血液的浸渍已经被染成了暗红色,这些鲜血都是追击的汉军身上流下来的,从武松旁边逃窜的袁军士卒纷纷向武松投来感激的眼神,如果没有武松,他们根本难以逃过汉军的追杀,只不过他们只能用眼神来表达谢意,留下来与武松并肩作战的勇气早已丧失殆尽。
“伍孚何在?出来答话!”武松举起右手的单刀,厉声喝道,颇有一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势。
哒哒哒!
随着一阵清脆的马蹄声响起,伍孚策马来到武松马前百余步的地方伫立,手中长戟向前一挥:“这个人交给我,你们继续追击!”。
一直跟随在伍孚身边的许褚愣了一愣,担心伍孚的安全,有心想要开口说什么,可是跳投看到伍孚坚决如铁的表情,只好朝着武松冷哼一声向前继续率领大军向城内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