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二娘紧张的小声道:可箱子里还有好多漂亮的手饰和布料呢。
那咱们搬到屋里去,一会儿再好好整理一下。孟彤这么一副气定神闲,不焦不燥的模样,搞得孟大和春二娘都觉得自己这么慌里慌张,心惊胆颤的,太过大惊小怪,就跟没见过世面的土豹子似的。
两人悻悻的对视一眼,孟大就默默的转身继续搓他的草绳去了。
孟彤和春二娘合力把三个箱子抬回了孟彤的屋里,然后把箱子里的东西全都拿出来,一一摆到了炕上。
齐子骁的舅舅送的礼,比齐子骁和周元休送的更夸张,那些钗环璎珞不是金镶玉的就是镶宝石的,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重点是没一样是她和春二娘可以带出去见人的。
孟彤都怀疑是不是齐子骁的舅舅知道她家穷,所以专门送了这些东西来给她卖了好换银子的?
不过让孟彤没想到的是,三箱东西里除了布料和那些没用珠宝手饰外,竟然还有一箱装的是滋补的药材和茶叶。
她现在有八千万两的银票在手,底气十足,也就没想着拿那些中看不中用的布料啊,手饰啊什么的去便卖换银子。不过这些东西于他们家现在的情况而言,也都只能拿去压箱底等发霉罢了。
孟彤把药材和茶叶全都理出来,然后又去开了柜子把之前收的三个手饰盒拿出来,把炕上的手饰全都一样样分门别类的收好,再一一放回柜子里锁起来。
看着墙角已经堆了两箱,现在又添了一箱的丝绸绡纱,孟彤突发奇想道:娘,咱们要不就把这些布料都给做成荷包和头花卖?
春二娘看着那些名贵的布料很是不舍,皱着眉犹豫,这么名贵的东西用来做头花太可惜了。
才不可惜呢。孟彤拍着手笑了起来,反正咱们现在也用不上这些,好布料做出来的头花,卖的价钱也会更高,等咱们有了钱,以后还怕买不到更多更好的布料吗?
春二娘想想也是,便点了点头,又道:那那些布头咋办?咱们还用吗?
用啊,好的差的咱都做!等那些布头用完了,咱们就先做些好的试试,若是卖的好,到时候就做好的卖。
母女俩麻利的把东西都收拾好,把箱子都堆到墙角,春二娘就出去忙去了。
孟彤想了想,又去把那四罐茶叶拿出来,三罐与那些药材放到了一块儿,一罐用油纸按一两左右的量包了四份。
把包好的茶叶包放进背篓里,孟彤把药材和另外三罐多的茶叶送去了祝香伶屋里,然后才去骡棚里把骡子牵了出来。
她原本是想慢慢在村子里逛上半天,听听孟家祖宅的情况的,不过听了黄氏的话后,孟彤觉得还是避着点为好。
毕竟乡野之地,人们没啥娱乐,整天就指望着那么点事儿打发时间,三人成虎,人言可畏啊。
更何况九岁的小孟彤身体里住着的可是个三十八岁的灵魂,把她跟个小毛头扯一块儿,会让她有种老牛吃嫩草的罪恶感的。
跟孟大和春二娘打过招呼之后,孟彤便骑着骡子出了门。这回她改变了行程,先去了离村口最远的刘大叔家,把赵家放到了最后。
到刘家的时间,刘大去镇上买东西了还没回来。
知道孟彤给他们送蛇肉来了,刘铁和刘银两兄弟高兴坏了,他们俩从小最喜欢的就是蛇肉羹。在大赞孟彤够哥们儿的同时,两兄弟很大方的给孟彤抱了一堆的黄瓜、丝瓜、茄子当回礼。
大家都是自小一起玩到大的,孟彤也不跟他们客气,把剩下的三份蛇肉、磨菇和茶叶都拿出来,把刘铁和刘银给的黄瓜丝瓜茄子统统都收进了背篓里,然后再把要送人的几份东西都放在了背篓最上头。
到陈大娘家时,家里只有大妞在家,陈大娘、陈大叔和她弟弟石头都去地里给庄稼除草了,都也不在。
十二岁的大妞是孟彤前身幼时仅有的几个玩伴之一,而且为人好八卦。
孟彤跳下骡子,把缰绳随手往篱笆上的粗木桩上一系,就笑着进了院子。
俺都大半年没见你了,还以为你把俺给忘了呢,你家那一片儿俺又不敢去,你也不说来看看俺。大妞给孟彤端了个小板凳,便一边纳着鞋底一边冲孟彤抱怨起来。
俺这不是忙嘛,整天不是在山上打猎就是去镇子上卖野味,俺家没有地,俺爹的身子和俺娘那性子又都不是能出去做事的,俺要是再不勤快点,一家人都得饿死了。孟彤随口应着,一边把背上的背篓卸下。
你也怪不容易的。大妞同情的看着孟彤叹了口气,你的事俺都听俺娘说了,你那俩叔叔太不是个东西了,竟然连你爹求命的药也抢,不过他们也没得着好。
一想到昨天孟家发生的那些事儿,大妞顿时就兴奋了起来,她把手里的鞋底一扔,扯住孟彤就激动万分的说起昨天孟家宅子里发生的事情来。
当大妞说到孟家请来的大夫竟是和仁堂的钱掌柜时,孟彤还惊了惊。
靠山村的人通常为了省诊金,都是去隔壁水田村请那里的土大夫王仁来看病的。王仁的医术是祖上传下来的,也就只会看些风寒热症,跌打损伤,织蚊螺的毒与食物中毒的症状太像,孟彤不怕他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