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彤带着锋芒的眼神,似笑非笑的一眼瞥过去,原海立即僵住了,他心虚的收回双手,乖乖在椅子上重新坐好。
孟彤轻哼了一声,收回视线看着手里正在烧着的蜗牛壳,一边慢吞吞的问,先跟我说说,你带来的那个人是什么身份?
原海乖乖的道:将军府的夫人、小姐和上将军本人。
听到将军府和上将军几个字,孟彤心下莫名的一跳,突然就有了种不好的预感。她挑眉看向原海,问,是哪个将军府的夫人小姐?姓甚名谁?
前金吾卫左卫上将军齐梓良和他夫人魏氏。原海乖乖的答完,见孟彤没有发飙,便又开始啰啰嗦嗦的絮叨起来,那齐小姐两年前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东西,得了种全身上下往外长水泡的怪病,那水泡听说有黄豆大小,一不小心弄破了就会留下难看的疤。
御医院里的御医和全洛阳的大夫都看遍了,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这两家齐家一直都是用药汤子吊着她的命的,听说那身上的水泡也一直是时好时坏的。
这回主要是朱灿那小子喝多了,在宜春楼里把神医你的医术大吹特吹了一把,所以就被那齐夫人给盯上了。
一说起此事,原海就一肚子火,朱灿那小子酒醒了,知道自己闯了祸就把我给供出去了,前儿我接了神医您的信,正收拾了东西上了马车打算出门,就被他们在门口给堵上了。小厮知道我急出上路,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这才被他们给硬缠上跟过来的。
原海知道不管怎么说,这件事都是自己做的不地道。
孟彤肯给自己写信是对自己的信任,可自己却泄漏了孟彤的落脚处。
原海此时心里是即愧疚又担心,他担心孟彤一怒之下会中止跟他的合作,那他才到手的家主之位,只怕没多久就又要拱手让给别人了。
孟神医,在下真的不是故意把他们给带过来的,刚到开封府那会儿,我还故意在附近挨家挨户的敲门拖时间来着,可那齐梓良威胁我要把原家在洛阳的生意全给毁了。
说着他低下头,垂头丧气的道,你也知道我才刚从几个兄弟手里抢到家主之位,洛阳的生意要是因我被毁了,在下的身家性命只怕也要没了,实在没法子了我才带着他们过来的。
孟彤知道阶级社会拼的就是谁地位更高,更有权势。
原海不过一界商贾,能为了她带着齐梓良等人在开封府打了会儿转,孟彤已经挺欣慰的了。
再说来求诊的既然是齐子骁的妹妹,看在齐子骁当初送她的银子帮了她不少忙的份上,她也得给她妹妹看看那病的。
孟彤拿出一个新的瓷盒,将烧的滋滋做声的蜗牛壳扔在里头,这才放下镊子看向原海,道,看在这件事是朱灿惹出来的,你只不过是遭了池鱼之秧的份上,这次我就不追究你私自带人过来的事了,不过下不为例。
是是,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原海高兴的猛搓手,要不是眼前的孟神医已经从男的变成了女子,他都恨得不能上前给她一个熊抱以示自己此时的激动了。
瓷盒里的蜗牛壳迅速在火中变的焦黑,一股焦臭味在空气中弥散开来,孟彤拿镊子将之翻了个面,让它能燃烧的更彻底。
只不过烧到尾部时,或许是因为内部的内脏残留,以致方才在锅中翻炒去湿的还不够彻底,所以火慢慢的就熄灭了,留下小小一块与别的地方截然不同的颜色。
☆、374靠山
原海见孟彤自顾自的烧蜗牛壳玩儿,眸光闪了闪,咬咬牙,便厚着脸皮上前两步,小心翼翼的道:孟神医,不知您上回卖给在下的药丸还有没有?在下这回想多买一些。
孟彤扭头看了他一眼,笑道:东西不是越多越好的原大老爷,你应该知道,有些东西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你可不能因为一次赚的钵满盆满就晕了头了。
原海神色一僵,以为孟彤已经知道了那些药丸如今被炒成了何等的高价因为一时看不出孟彤是个什么意思,他也只能先讪讪的退回椅子上坐着。
孟彤看他这样,便放下镊子转身好整以暇的看着他道:我那些药丸有什么效果,我自己清楚的很,想必原大老爷这回也赚了不少,不过你若想再与我合作,就得按着我的规矩来,不然说不得我就得换个人合作了。
别啊,我的姑奶奶,你可不能不与我合作,我这儿都预定出去好几十颗了呢。
原海当场就急的跳了起来,你要是不跟我合作了,我回去肯定就得被人打断腿啊。他冲着孟彤又是拱手又是作揖的,苦着脸求道,孟神医,孟祖宗,你有什么要求你说,我老原决不敢有二话啊。
孟彤端正了神色,道:我研制的药丸都可以交给你出售,所得四六分,我六你四,不过药材由你出,店铺伙计也皆由你来出面打理,这些事我不管如何
原海一听这话,倒没为孟彤那利润四六分的说法而不悦,反而眼神亮了亮,有些兴奋的搓了搓手,道:您说的可是您所炼制的所有药丸,不只我上回买的那几种,还包括您送我的那些治风寒的退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