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清云看戏不怕事大的一挥手,豪气的道,我家闺女肯纡尊降贵的给人看病,那是那人前世修来的福气,收多少诊金都是应该的。谁要是敢逃你的诊金,义父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一定帮你把诊金给追回来。
胡清云这话一出口,齐梓良的脸色就黑的跟锅一样了。
原海和朱灿都提过一些孟神医的规矩,其中有一条就是诊金要黄金百两。齐梓骁没想到自己一时嘴贱想要讽刺胡清云几句,结果被讽刺的人没感觉,一回头他倒把自己给坑进去了。
一旁的魏氏见孟彤愿意为女儿诊病,立即欣喜的满口答应道:只要小姐能治好小女的病,你要多少诊金,奴家都愿意出。
齐梓良听的脸皮抖了抖,两眼睁的跟铜铃似的,死死的瞪着魏氏,偏偏当着胡清云和孟彤的面又发作不得,脸色一下子就涨红青紫起来。
孟彤看着眼含泪水的魏氏,仍旧笑的一派天真无邪,齐夫人,我行医向来都是有规矩的,你既然是跟着原海来的,应该听他说过我的规矩。凡是得我眼缘者诊金我分文不取,不得我眼缘者求医问药,诊金一律黄金百两,一文都不能少,药丸一剂则是白银百两。
看着魏氏微微僵硬了的脸色,孟彤心中冷笑不止,这女人既然一心想要拖她下水,她就让她先出出血。
一个不拿他人当人看的女人;一个时刻想着算计别人,甚至能不惜拿自己女儿的健康当筹码的女人,就算她有天大的苦衷都不值得人同情。
孟彤笑得眉眼弯弯,继续一派天真无邪的道:刚刚齐将军说我收百两黄金的诊金太贱了,所以夫人要是想让我为你家小姐医治,那就先拿千两黄金的诊金来吧。
胡清云抬手就唇,低声咳了两声,把几乎想要暴笑出来的冲动强压了下去。
齐梓良已经气的说不出话来了,他撇过头不去看愚蠢的魏氏。
魏氏抬头想要向丈夫求助,却在看到他无情撇开的脸时,眼中闪过一抹恶毒之色,虽然她立即就垂下了眼帘,将那瞬间失控的情绪立刻掩藏了起来,不过还是被一直紧盯着她的孟彤给看到了。
一般大夫不是该先看诊,再收诊金的吗?奴家若是交了诊金,而小姐却治不好小女的病,那又该如何?
魏氏只微一沉吟就想到了应对之策,她的声音娇弱温婉,又是抱着孩子一副可怜委屈的模样,好像孟彤不看病就要诊金有多欺负人似的。
可惜孟彤还魂而来,受现代社会风气影响,向来就有被害妄想症。
她与人接触时做的第一件事,不是看人家身上有何优点,而是先挑人家身上的毛病。
孟彤方才一踏进大厅,就感觉到了魏氏和齐梓良之间的暗涛汹涌,再加上她那句不是时候响起的,不但想要拖她下水,还带着几分挑拨、离间她和胡清云关系之意的话,就足以让孟彤将她划进恶人的黑名单里去了。
☆、380不便宜
齐小姐的病,我不用把脉也看出来了,她脖子和脸上的水豆出得这么多,我就是不想注意到也不行啊。
孟彤扬唇冲微微愣住的魏氏笑道:我还看出来,齐小姐这不是生病了,而是中了一种叫做月月破的毒。
面对魏氏和齐梓良骤然看来的眼里,那满是的惊惧和探究的眼神,孟彤只是继续笑着解释道:月月破此毒,故名思义就是每月月末时分,全身上下会开始生出黄豆大的水泡,而到新月当空时,这些水泡又会陆续破掉留下满身的疤痕,如此反复以达到毁人容貌的目的。
毁人容貌四个字,听得魏氏呆了呆,她低头往怀里的女儿看去,一滴清泪就这么落在了齐月昏睡的脸上。
到了这种时候才想到要哭,早干嘛去了?
孟彤将魏氏的反应尽收眼底,却对这种心狠手辣,连自己孩子都下得了手的女人,半点儿也同情不起来。
此毒本是数百年前的一位高人,专为擅妒的皇后所制,如今数百年过去,知道这剂毒方的人据我所知,除了我师门仙长,大概也就只有御医院里有收录了,齐小姐小小年纪竟会染上此毒,也当真是奈人寻味啊。
孟彤一边说着,一边略带玩味的看向一边阴沉着脸的齐梓良。
齐梓良脸皮一抽,只觉得有种被人扒光了,无所遁形的错觉,他语气不善的道:孟小姐还请慎言。
孟彤笑了笑,道:我只是实话实说,告诉二位此毒的出处而已,免得齐将军和齐夫人以为付我千两黄金的诊金亏了。
齐梓良听得简直想吐血了。这女人连脉都没诊,只说几句话就向他伸手要千两黄金的诊金,这事儿搁谁身上谁会不觉得亏啊?
孟彤可不管齐梓良觉不觉得亏,她给人看病收诊金天经地义,这事儿就是说到皇帝面前,她也不怕。
魏氏含泪抬头,一脸殷切的看着孟彤,问,孟小姐既然知道此毒的出处,可有办法治好小女?
有啊。孟彤很是欢快的点了点头,我这儿倒确实有能解此毒的解毒丸,一颗解毒丸一百两,不二价。
一百两就一百两,我买。魏氏急急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