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二娘自知这种事她插不上手,便也默默的撸起袖子,打水洗车厢去了。
孟大坐在桌前想了好一会儿,才问孟彤,你觉得这事儿会有麻烦?
或许会有,也或许不会有。孟彤揉着额角,也有些烦燥,黄婶子是村里出了名的大嘴巴,俺敢肯定不用到明天,村里就会有人知道俺买了人参的事。
俺能拿话吓住黄婶子,可俺奶和二叔、三叔他们就难说了,这次他们知道俺把银子都买药了,或许不会找上门来,不过过一阵子就难说了。
孟大立即就明白了孟彤的意思,他们搬出来不过半年时间,这又是起大院子,又是买骡车,又是买人参的,是个人都会想孟彤既然这么会赚银子,现在银子虽然都花光了,不过过一阵子可能就又会有了。
银子,你自己收好。这是孟大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现在又不是把银子藏好就没事了。
孟彤烦燥的揉了揉脸,想了想才道:俺给族长那边送些鹿骨和鹿肉过去,俺先去走走关系,也免得俺奶他们又闹妖娥子的时候,俺们没人相帮。
事情都还没发生,他们就草木皆兵的往族长家送礼?孟大有些犹豫,这样会不会不太好?万一你奶他们
孟彤一看他那个样子就忍不住想叹气,但她也不好说什么,毕竟那是孟大的亲爹妈和亲兄弟,他会对他们心存希冀是正常反应。
孟彤虽然不赞同孟大继续对那群人心软,却也没有出言劝他的意思。
反正只要陈金枝和孟大柱那些人继续闹腾,孟大的这种只存于想象的美好愿望就会破灭,根本无需她去劝阻刺激,没得还会伤了父女间的感情。
☆、100洗髓or忽悠
就这么决定了。孟彤直接自己拍板论定。
俺一会儿就割十斤鹿肉,再挑几根大骨给族长爷爷送去,不管俺奶和二叔、三叔他们闹不闹事,咱家跟族长家拉好关系总不会有坏处的。
那,那你去。孟大也知道自己的过于心软了,他不自在的坐在那里,连头都几乎不敢抬了。
祝香伶拉着春二娘腌鹿肉和包鹿骨酒,孟彤割了两份十斤的鹿肉和几根鹿骨,骑着骡子就去了赵家。
孟彤到时,邵氏和铁头去走亲戚做客去了,赵平九去了地里,家里只有赵荣一个人。她给赵荣留了一份鹿肉和鹿骨,就打算转道去族长家。
谁知赵荣一听说她怕陈金枝因为她买人参和药材的事,会上门找麻烦,便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会帮她把鹿肉和鹿骨送到族长家去,并找孟族长好好的聊聊。
孟彤想着自己送过去确实显得过于刻意了,于是谢过赵荣便直接回家去了。
腌鹿肉,泡鹿骨,一家人一直忙到太阳落山,也还有大半的鹿骨因为缺少器皿,只能先堆在那里。
晚上吃过晚饭,孟彤照旧去祝香伶房里一边修练内功心法,一边按她教的招式练习。
旁边的空屋里,祝香伶调好了药酒比例,然后从怀里取出一个玉瓶,珍而重之的将瓶中的深红色粉沫慢慢的洒进了浴桶里,这才转身去叫孟彤。
师傅这就是您说的那个能洗筋伐髓的药浴吗?已经弄好了吗?孟彤一进来就先好奇的围着满是药味和酒味的浴桶转了一圈。
她做梦都没想到,曾经只在电影、里看到过的洗筋伐髓,根骨再造这新神奇无比的东西,会真正的出现在她的生活中。师傅,我泡了这个药浴之后就能有内力了吗?
祝香伶白了她一眼,毫不留情的道:你想的美,这药浴只能帮你舒展身体内淤结的筋脉,让你练功时能更加事半功倍的,想要有内力平时就好好练功别偷赖。
啊?孟彤撇撇嘴,我还以为能一步登天了呢,原来还是要练功的啊。
你就别不知足了,这也就是咱们师门传承了上千年,才有这样的独门的秘方,可以帮你把你那废掉的筋脉勉强扭扭正。
祝香伶都懒得跟她搭话了,指着一旁的热水道:这药酒是要泡七天的,你先用边上的热水把身子洗干净,再进去泡。
孟彤也知道自己有些贪心了,于是不再多话,脱了衣服,按祝香伶说的把身体擦洗干净,然后就爬进了浴桶里。
刚坐进浴桶里时还好,孟彤只觉得那些酒液冰冰凉凉的,可紧接着她就感觉到了身体自外而内的热烫,然后是麻痒,宛如被万千虫蚁爬满身体噬咬的那种钻心般的又麻又痛又痒的感觉。
啊孟彤惊叫一声就想从浴桶里跳出去。
祝香伶眼明手快的一把按住她的肩膀,她明明只用了一只手,可那力道却是任孟彤怎么挣扎都无法躲避站起。
祝香伶沉声喝道:别动,好好忍着,舒筋洗髓液的药引可是五百年份的龟血,为师身上总共也就这么一点了,你要是现在出来了,以后可就真的只能做个普通人了。
做个普通人?
孟彤被钻心的痛痒折磨的简直想抓狂,可她的记忆和意识到底还是一个三十八岁的成年人。
孟彤很清楚这是一个蜕变机会,也是一个能够从普通人成就不凡的契机,但是孟彤还是悲愤了,师傅,您怎么不早告诉我,这玩意儿会让人这么难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