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知序早已习惯林子轩眼里只有庭仰的行为,“喂喂,我呢”
林子轩十分不走心,敷衍道:“哦祁知序啊,你也加油。”
祁知序本来也没指望着林子轩这个“庭吹”给他加油,笑骂一声,“滚蛋。”
庭仰拍了拍祁知序,弯眼一笑。
少年眉眼清澈,笑容如藏着烟岚云岫的远山,松风水月,气质斐然。
“记得让让我啊,祁哥。”
祁知序气焰顿消,秒变红色鹌鹑。
“我跑得不快……你也让让我。”
登记完后,他们正巧一个一号跑道,一个二号跑道。
跑道外围着许多学生或学生家长,目光无一不注视着自己的同学或孩子,显然心里都在期盼他们取得好成绩。
祁知序微微偏头,看向神色严肃的庭仰,发现庭仰无论做什么事都很认真。
被庭仰的认真感染,祁知序也收回目光,十指交叉,用最后一点时间活动着关节,摆出起跑的姿势。
“预备——”
场面鸦雀无声,下一刻枪声骤响。
几个跑道上的田径队成员迅速跑了出去。
果真如林子轩所说,开头就冲了出去,拉开好一段距离。
简直是太魔鬼了。
庭仰保持着自己的节奏,不被其他人或快或慢的速度影响,步伐平稳地跑在中等排名的位置。
祁知序速度和庭仰差不多,但有过长跑经验,呼吸节奏和技巧方面比庭仰要好上一点。
前三圈两人毫无压力。
当然,他们的毫无压力是田径队轻轻松松甩了他们两圈换来的。
两人用自己最舒适的步伐速度跑步,却凑巧地保持在了差不多的距离。
这种时候祁知序还能分出心去想,他们真是天生一对,连跑步都是这么般配。
要是这个想法被庭仰知道了,免不了又是一顿无语。
第五圈半的时候,庭仰感觉有些疲惫了。
祁知序的呼吸重了许多,但也没有慢下步子的意思,甚至隐约还在加快步伐,和后面的人拉开距离。
第六圈半时,庭仰开始加快脚步,超越前面几个慢悠悠挣扎、不想弃权又跑不动的人。
腿部如同灌铅一般沉重,脚一落下,身体就疯狂反馈休息的指令,每一次迈开步子都需要极大的毅力。
第七圈,庭仰感觉肩膀处的伤口疼了起来。
好得差不多的伤口总有那么一刻要作妖,麻得像是蚂蚁啃食,痛得细密绵长,像是软绵绵的针戳进血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