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知序说:“他一直拿你当最好的朋友。”
“我知道。”沈瑭迟喃喃,“我就是知道,才会在今天找你。”
或许是因为接下来要说的话太煽情,一点也不符合他酷哥的性格,沈瑭迟说着说着,又忍不住偏了题。
“你肯定不知道,其实我和阿仰遇见的时间比你早得多。”
祁知序挑眉,“我和他高二那年认识的。”
言下之意,不可能。
沈瑭迟感觉精神已经开始倦怠了,但他给自己倒了一杯休息室的茶水,皱着眉喝完了。
“我知道,江渎一中,你高二那年转过来的,我以前有一哥们就你们学校的。”
“知道的还挺详细。”
沈瑭迟把手上的斗笠杯放到桌上,经过换气扇的工作,室内慢慢的只剩下了茶香。
他不想细说与庭仰的那场初遇,因为只有一个人铭记的初遇是不值得炫耀的。
“我今天找你,原因你应该猜出来了。”沈瑭迟很冷静,“我的病情在恶化,现在半年我可以出现一次,未来可能要一年,或者更久。”
“下次见面,应该就是你们的婚礼了,当伴郎应该是没办法了,至少要让我当个宾客吧。”
在绝症缠身,被衣袖遮盖的手臂上全是青紫的针孔的状况下,沈瑭迟依然希望参加他爱着的人的婚礼。
祁知序没露出一点同情或是担忧的神色,沈瑭迟也不需要这个。
“你这时候也不忘坑我一把,真是不忘初心。”
“你自己不敢告诉阿仰,就想借我的口告诉他,如果我不说就是瞒着他,他肯定会生气。”
“沈瑭迟,你但凡胆子大一点,阿仰也不至于到现在都没发现你喜欢他了。”
沈瑭迟拿起杯子,缓缓咽下苦茶。
“随你怎么说,喜欢也不一定要被对方发现。”
祁知序摇摇头,不置可否:“你明明很希望当伴郎,非要故作大度坦然。”
茶香味在室内散开,悠悠荡荡。
沈瑭迟皱着眉,似乎是因为闻到这股茶味难受,也像是被戳中了心事。
祁知序:“你想当就直说,别到时候让阿仰以为我故意排挤你。”
沈瑭迟低声开口:“我不想成为他婚礼的不确定因素,我不知道那天我能不能保持清醒。”
“看开点,沈瑭迟。”
祁知序想拍拍他,但想起他身上没散尽的烟味,又嫌弃地收回手,生怕等会庭仰也嫌弃他。
“你是阿仰在圈里唯一的朋友,你在他心里的分量比你想象中要多的多。”
*
那场谈话的内容,沈瑭迟和祁知序都没告诉庭仰。
两人回到包厢以后。
庭仰闻到沈瑭迟身上的烟味,果然很嫌弃,他往祁知序身上贴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