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惜从荣经年的旧办公室走出来,脸上已经恢复如常。
她的眼睛还有些红,眼睛的目光却已经恢复之前的明亮和从容。
如果她再继续颓废下去,怎么对得,起当年二叔拿命换回来的平安?
转过脸,看一眼身后那间熟悉的办公室。
荣惜转过身,大步走进吴北城的办公室。
在吴北城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她语气郑重。
“我已经想过了,从今天开始,我会正式接手这间律所。”
“太好了。”吴北城一脸喜色,“荣小姐,我等这一天可是等了四年了,自从老师出事……”
话一出口,吴北城又有点后悔。
他很清楚,荣惜与荣经年的感情有多深。
只怕提起荣经年,会刺激到荣惜。
“没关系。”荣惜的语气很平静,“这四年,辛苦你了。”
“荣小姐这叫什么话?”
吴北城注视着桌上那只精致的金色笔筒——
那是他正式拿到律师证的那天,荣经年送给他的礼物。
“没有把师傅创办的律所发扬光大,是北城无能。以后有您主持大局,我一定会全力配合您。”
尽管外面的人,都尊称他一声吴主任。
可是吴北城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
这几年经年律师所,在他手里,一直在走下坡路。
老师一手创办的律所,他没有发扬光大,一直是吴北城的遗憾。
“好。”荣惜站起身,伸过右手,“我们一起努力。”
女孩子的语气平静,一对眼睛里却写着自信和笃定。
那姿态,让吴北城情不自禁地想到当年,意气风发的荣经年。
绕过桌子,他郑重地握住她的手掌,用力地点点头。
“我相信经年年律所一定能重现当年老师的荣耀。”
转身,荣惜走到落地窗前。
俯视着这片江城最繁华的商贸区,缓缓地握紧拳头。
“一定会的!”
嗡——
手机震动。
荣惜看看上面林喻发来的微信,转过身。
“我把徐鹤宁开除了,肯定会压下不少案子。你可以把忙不过来的案子先发给我,我最近学校乐团那边忙着演出和比赛,可能没时间出席,不过我可以先帮着做一些案情分析之类的工作。”
“太好了。”吴北城一脸激动,不过片刻,脸上又露出担心之色,“您……忙得过来吗?”
四年时间,律所里人员更替。
熟悉荣惜的人,只剩下吴北城。
当年,他跟着荣经年实习的时候,与荣惜接触最多。
吴北城很清楚,这个女孩子在法学上的天分。
那时候,他参与的复杂案例,有很多时间都是荣惜帮他出主意。
对于荣惜,吴北城的信任度丝毫不逊于荣经年。
“放心吧。”荣惜回他一笑,“我可以的。”
“经济案和民事案我都比较擅长,用不着您担心,徐鹤宁那边负责的两个刑事案子,就麻烦您辛苦一下。我会安排一名刑事律师协助您,上庭的事情他可以负责。”吴北城道。
“好,我等你邮件。”
道别吴北城从大厦出来,荣惜坐到车子驾驶座。
转过脸,目光在大厦顶端“经年律师事务所”的金字招牌上停留片刻。
她收回目光,将手中从律所办公室拿来的,荣经年的遗物,小心地放到副驾驶座上。
“二叔,您放心。我会让所有人知道,就算是荣经年不在了,经年律师事务所的金字招牌……也绝不会倒下!”
收回眺,她系好安全带,驶上快车道。
车子驶到国家大剧院,荣惜来到大剧院内。
古韵乐团刚好排练完一首曲子,正结束准备休息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