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他还在忙工作,荣惜正准备将电话挂断,宁慎的声音已经响起来。
“惜惜?”
听筒里,有明显的杂音。
听上去像是……
风声。
“你在外面,是不是不方便接电话?”
“没事,说吧,我在听。”
男人的声音,有点低哑。
“是这样的……”
荣惜将秦酒的事简单说明。
宁慎连细节也没问,就一口答应。
“好,我马上让砚青过去,具体的事让她和砚青谈,我们全力支持。”
“不用这么急,就是先听听你的意见,等你有时间再谈也可以。”
荣惜向秦酒做个ok的手势,表示事情谈妥。
“对了,你吃饭没有?”
“还没。”
“还就快去叫饭,不是说过了,要按时吃饭的?”
“好,我呆会儿就去。”
当着秦酒,荣惜也不好和他聊得太过亲热。
“那你先忙,我不打扰你了,赶快忙完去吃午餐,记得多吃点哟,晚上见。”
“晚上见。”
电话那头。
宁慎缓缓抬起右手,将手机挂断,塞进口袋。
荣惜没有听错,杂音确实是风声。
此刻,他正在郊外的山坡上。
从头到脚,一身黑。
怀里,是一大束白色的山茶花。
斜对着山坡是江城最贵的墓地,那里葬着他的姐姐宁忆。
弯下身,宁慎将手中山茶花,轻轻放到草地上。
山风抚过,花瓣微颤。
宁慎抬起脸,注视对面的墓地片刻。
“姐,我走了。”
缓缓转过身,他一步一步脚步走出树林。
草地上,只留下那束花,还有一对深深的脚印。
看得出来,他已经在这里站了很久。
树林外的公路上,顾时正在向着树林的方向张望。
看到宁慎走出来,他忙着迎过来,帮宁慎拉开车门。
随后,从储物箱里取出准备好的针剂递给他。
“需要我帮你吗?”
宁慎摇摇头,接过他手中的针剂,塞进西装口袋。
他竟然……
没有注射?
顾时的目光落在宁慎的脸。
男人的脸,有些低落,但是远比顾时想象的要平静。
这是多年来的第一次,宁慎从树林里走出来的时候没有失控。
顾时稍松口气,绕过车子坐进驾驶座。
“现在我们去哪儿?”
宁慎抬起脸,缓缓吐出两个字。
“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