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又为什么要举报她爸,撞死她二哥,打死她三哥?
双方到底有什么血海深仇?
上辈子她没弄明白,只是怀着满腔恨意,希望有天能够成功报仇,这辈子,她不仅要让田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更要弄清楚其中缘由,否则难消心头郁气!
“月淮,你咋能这么说陈队长?”田静一走出来,就用不赞同的目光看向顾月淮。
她含羞带怯地看了陈月升一眼,直把对方看的五迷三道眼冒金星,这才默默收回目光,转而又瞥了一眼任天祥,看他目光痴迷,心头冷笑。
这人,长得倒是英俊,可惜,放在这个年代就是地富反坏右,人人鄙夷的黑五类。
当然,他就算不是地主家的崽子,她也不可能看上他。
一个前期深情,后期家暴的隐藏式大渣男,恶毒男配角,可怕的紧,真正的田静会被迷惑,她这个看惯了美男杂志的现代人可看不上这种货色。
他和顾月淮这个书中女主倒是搭的很,田静如是想着。
顾月淮懒得理会她的话,见她不着痕迹打量了任天祥一眼,不由冷笑道:“田静,你在给任天祥使眼色?难不成被我说着了,你俩真有一腿?”
田静柳眉倒竖,一把嗓子却依旧揉了蜜水似的甜:“你胡说八道什么?”
她话音刚一落下,村头的有线广播喇叭就响了起来:
“深挖洞!广积粮!”
人群中,有人朝着陈月升喊道:“哎呀!该敲m.l.z.l.钟了,队长,你快去呀!”
陈月升不舍地看了看田静,又瞪了顾月淮一眼,才匆匆忙忙扛着锄头往村头跑去。
生产大队社员们每天早晨出工时都要敲钟,而负责敲钟的就是各生产小队的队长,伴随着钟声响起,各队队长也开始沿着村头田埂吆喝:“都下地干活去了!”
大伙凑了会儿热闹,也跟着钟声,扛着锄头,下地干活挣工分去了。
社员每天劳动的报酬都按工分计,有天工也有包工,按照活的量大量小,轻重缓急给算工分,比方说浇地2工分,出土2工分,抬粪3工分之类的。
不过,这年头大队把主要精力都集中在了宣传上,忽略了农业生产的重要性。
每每年关分粮,都是总工分多,总粮少,真按工分计,得饿死人。
人哗啦啦走了大半,剩下的几个磨磨蹭蹭,都想看完最后的热闹。
顾月淮瞥了一眼蜂拥而去的人,抿了抿唇,她记得,今年年关分粮的时候,粮食比往年少收了六成之多,别的大队也大差不差,人人吃不饱,都迎来了一个饥荒年。
这年代,口粮是每个家庭安身立命的必需品。
她得好好想想,该怎么筹措一些粮食,让一家人安然度过这个饥荒年。
“月淮,我知道,你喜欢陈队长,可是,感情是不能强求的,现在民主自由,你咋能成天想着挟恩以报呢?那和以前的大地主有啥区别?”
田静眼神亮晶晶的,看着眼前肥胖丑陋的书中女主,心头冷嘲。
她可是站在上帝视角的现代人,还能输给她一个土著?
第10章 站在上帝视角的穿书女配
顾月淮半眯着眼看向唇角微弯,似有些洋洋得意的田静。
她总是这样自以为是,好像全天下只有她一个聪明人,明明是家里最不受宠的孩子,却偏偏一副千金大小姐的派头,是谁给的勇气?
“任天祥光着屁股出现在你家门口,不是找你的,难不成是找田甜的?”顾月淮似笑非笑地看着气得鼓起嘴的田静,是打定主意不会让她混过去。
田甜是田静的妹妹,今年才八岁,也是她父母老蚌怀珠,意图生个儿子,可惜最后也没能如愿的封肚之作。
许是受了田静的熏陶,田甜长大后也不是什么好鸟。
听了顾月淮的话,田静眼底冒出泪来,想着朝陈月升撒撒娇,让他给自己出头,可一转头才想起陈月升已经走了,当即怒火中烧,心头暗骂:没用的狗东西。
她不愿和顾月淮继续争辩,便冷着声道:“我想你也听说了,陈队长准备拿彩礼和我家求亲,我难道放着陈队长不喜欢,去喜欢一个黑五类?”
任天祥原本想否认,给田静留下一个好印象,孰料,就听到了她毫不留情的话。
他脸一沉,冷哼一声,女人,果然都是眼皮子浅,他难道不比陈月升长得好?不比他有文化?
陈月升一个村里的泥腿子,放在几十年前,他随便一句话就能弄死他!
这么想着,任天祥心里就升腾出浓浓的恶意。
他不过是生错了年代,否则,眼前这个对他满是嫌弃的女人,跪舔他都来不及吧?
呵,他是黑五类,比不上陈月升?
那他这辈子就偏要把她娶回家,让她当黑五类的老婆!跟着他一起被人踩进泥里!
任天祥想着那样的画面,心头忍不住闪过些许快意,一时间对顾月淮和顾亭淮的痛恨减弱了许多,倒有些庆幸两人把他扔进了田家的院子。
说不定,这一回他还真能抱得美人归呢?
况且,田家和顾家比邻而居,他有的是机会寻找顾家的宝贝!
顾月淮余光瞥见任天祥阴恻恻的神情,心头冷笑一声,果不其然,娇滴滴的田静丝毫不在乎成份低贱的任天祥会怎么想她,言辞之间已然得罪了这个家伙。
任天祥就和蚂蟥一样,会借着这个机会,紧紧吸附在田静身上。
“小静,我知道你生气,可是昨天晚上我们……”任天祥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但其话中暧昧的情愫已被周围众人捕捉到了。